白狩緩緩走過來,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厭老師,你知道嗎,我真的很佩服你,在那種情況下,即便是在死亡面前,你都能保持自己的人設,如果是我,大概不會拒絕霍小姐吧。不,是肯定不會,霍小姐簡直是太犯規,太犯規了啊,只是……您這樣一魚兩吃,只怕也不太妙吧。」
他狹促的笑著,宋文彬猛的站起身,一把攥住了白狩的衣領,他終於明白這個該死的傢伙為什麼會把霍雨支走,如果霍雨看見這樣私密的場景居然被人偷偷錄下來,只怕白狩今天便要血濺會議室了。
「你當我是好欺負的是嗎?」宋文彬手背額頭青筋暴起。
「厭老師,沒人敢欺負你,沒有人。」白狩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們在沒有通知的情況下,在洞裡安插攝像頭,還弄斷繩子,把我們困在洞裡整整三天!居然還拍攝視頻來威脅我!現在居然還有臉說沒欺負人,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們干不出來的,你們不怕我報警嗎!?」宋文彬聲色俱厲。
「視頻里的人是厭老師嗎?」白狩笑著問。
宋文彬一口氣沒喘上來,腦袋嗡的一聲,隨後一拳打在白狩的鼻子上。他鍛鍊了兩三年,身體素質遠非坐辦公室的白狩可比,只一拳便將他打的鼻血直流。
可吃了宋文彬一拳的白狩不僅沒有憤怒,反而陰柔的吃吃笑起來,他拒絕了前來幫忙的攝影師,搖頭晃腦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起了鼻子和嘴角的鮮血。
宋文彬看著投影上定格的畫面,內心翻江倒海一般,走遍這麼多國家,他見多了那些骯髒卑鄙的手段,可是被如此不當人的對待,他還是頭一次。
「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你主人的意思?」他問白狩。
「你想多了,厭老師。」
白狩優雅的拿著紙巾,擦拭著滴到自己白襯衫上的血跡:「雖然你們的項目申總也很看重,可是申總很忙,有太多的項目,太多的大事需要她去處理。」
頓了頓,白狩笑道:「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就不一樣了,對於有些人來說,這檔節目就是他們的全部了。」
宋文彬愣住,隨後看著一旁的鮑利。眼神中帶著無比的難以置信。
沒錯,攝製組的人就在上面看著。
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誰能斷掉繩子。
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誰能在地下進行秘密拍攝而不被發現。
「導演?」他看著鮑利那張熟悉而陌生的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鮑利看著宋文彬,搖了搖頭:「你不應該離開這個節目的。」
「什麼?事到如今,你居然還跟我說這些???」宋文彬不可思議道:「這些東西,是你安排人做的嗎???」
鮑利沒回答宋文彬的問題,說道:「很多事情,也是我沒有想到的。」
「我他媽問這究竟是不是你弄的!?這究竟是誰的意思!?把我們關在地下,讓我們面對生死的絕望,就是為了看我們的醜態嗎!?」宋文彬尖銳的吼道。
「那是我們攝製組的意思!!」鮑利同樣忍無可忍的站起身,大聲說道:「是我們大家的意思,厭老師,你走得太遠,遠到你根本就沒有看過身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