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自從醒來在床上回想起昨晚的一切,就崩潰得想要把自己從28樓扔下去,但現在的狀況是他找個地方掛一下會想到霍應汀,不找地方掛一下也會想到霍應汀。
裴煦二十七年的人生第一次凌亂成這樣。
他現在寧可自己喝醉後會胡亂耍酒瘋,也比說那些算得上掏心窩子的話讓他來的心裡好受,更無比希望自己宿醉後會斷片。
偏偏天不遂人願。
桌上的手機震了震,裴煦拿起來,臉上的表情一秒癱了下來。
Ting:裴屍兄,睡醒了嗎?
裴煦:......
裴煦:......
裴煦:......!?
世界靜止了三秒,
裴煦一看那暱稱和這稱呼就知道是霍應汀。
但是......
什、麼、時、候、加、的、微、信!?
裴煦生無可戀地像凌遲自己一樣回憶著昨晚,五分鐘後,才一言難盡地想到好像是昨晚他得到了霍應汀的回答後心滿意足地把人趕走之際,霍應汀強迫他加的。
還說什麼既然是朋友至少得有個聯繫方式吧。
昨晚的裴煦心裡防線低得不行,除了任性之外幾乎沒有底線,聽到「朋友」兩個字就全線潰敗了,就這樣把微信給了霍應汀。
裴煦沉默的時間太久,那邊似乎等得不耐煩了,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Ting:昨晚的事還記得麼?
裴煦忍無可忍,拿起手機。
幾秒鐘後——
Sunset:你周一沒事做嗎。
遠在霍氏大樓會議室開會的霍應汀看著裴煦句尾那個冷漠的句號笑出聲,幾乎都能想到裴煦現在冰凍三尺的表情,他對那張眼熟的日照金山頭像,繼續打字。
Ting:人在工位,消息秒回。
Sunset:......別煩。
莫名其妙。
霍應汀手肘支在扶手上,大掌半掩著咧開的嘴,單手打字。
Ting:這就翻臉不認人了?你知道我照顧人一晚上是幾位數起嗎?
Sunset:向你轉帳50000.00元
Sunset:拿你錢滾。
這句話裴煦也和陸執說過,霍應汀親身體驗後竟然也不覺得冒犯,還硬生生從那幾個句點裡面品出了隱忍地給封口費的意思,一晚上天價的霍總也沒不好意思,坦然把錢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