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輕緩的呼吸,也噴灑在了那條漸漸清晰的界限上。
「裴煦。」霍應汀目光灼灼,盯著他忽然開口。
「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裴煦的聲音格外溫和,於是霍應汀喉結滾動,沒忍住一些衝動。
「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峰會如果不想去就不去了,臥推一個人的時候別往上加重量,不開心的時候給我打電話,不要去高的地方,等我回來陪你發泄。還有今天肖臻說的話別當真,我知道你內核強大不需要人多說,但還是想說......」
大概是快要臨別,霍應汀仗著壁燈的昏暗看著他的目光無限眷戀,放肆不已。
「非要說齷齪的話,我才是心思不純的那個。」
裴煦倏地轉頭看他,瞳孔放大。
霍應汀忽然揚起一個笑,迎著裴煦驚訝的目光走近,彎腰,給足了裴煦推開他的時間後,在對方額頭上的淺疤處印下一枚吻。
克制又溫柔。
溫熱的氣息拍打在裴煦額間,霍應汀低沉的聲音響起。
「就當肖臻罵的是我,裴老師別在意。」
裴煦忘記躲開完全是因為緊張和僵硬的。
霍應汀的心思他不是一點都看不出來,甚至他也不是全然沒感覺,只是這樣眷戀和安撫的吻來得太突然。
像是在大海里投擲下一塊巨石,明明掀起了滔天巨浪,可裴煦卻只能感受到巨石被海水包裹時的柔軟。
和被肖臻強來不一樣,霍應汀溫柔得不可思議。
他陷在震驚里一動不動,可霍應汀還在說話。
「抱歉......要走太久,我怕太想你。」
霍應汀薄唇下移,微頓,終於覆住了裴煦眼下那枚他已經肖想已久的小痣。
宛如久旱逢甘霖,霍應汀在心底聽到了自己的喟嘆,以及如摧如擂的心跳聲。
像是偷來的幾秒鐘,他卻珍而重之地印下了自己全部的心意。
一觸即離,但霍應汀還是感到了他眼瞼的顫動,慌亂得像只小鹿。
霍應汀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聲音低啞,又似哄誘:「就當作臨別禮物,行不行?」
下一刻,他被裴煦推開。
門被打開又關上,和霍應汀一起被丟出來的除了那袋垃圾,還有裴煦的一句「一路順風,快滾」。
裴煦的反應好過了霍應汀所有的預期,又實在太可愛,把他提到嗓子眼的緊張心臟安撫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