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寬闊,卻因為燈光昏暗而甚少有人來,裴煦走到了一個不靠近看絕對看不到的視覺盲區,不顧牆上的灰,半靠著慢慢搖晃著手中琉璃似的酒。
他湊近聞了聞,香醇又誘人。
只是不知道加了些什麼髒東西。
「試試?」
呂謹言沒有站到他的對面,而是右肩貼著裴煦的左肩,胸膛緊貼裴煦緊繃的後背,一隻手慢慢摟上裴煦的腰。
他湊在裴煦的耳邊,色/情又迷離地哈了口氣,用潮熱的氣息說著最冒犯人的話。
「讓我/操一次,裴氏的燃眉之急我幫你解決。」
腰間讓人反胃的手就要全然覆上來,裴煦冷笑了一聲,眉眼上從未流露過如此的煩躁,反手將人的手扣住,近乎360度的一個扭轉,呂謹言的手臂被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姿勢角度。
裴煦對他的痛呼充耳不聞,他將人往前推了一把,然後緊跟著上前,看著呂謹言逐漸燃起瘋狂血色的眼底,慢慢舉起了手裡的酒杯。
「你想操/誰,我沒聽清,麻煩你再說一次。」
透徹的紅酒被傾倒而下,順著呂謹言放蕩的表情從頭流到真空西裝里,高高在上的闊少瞬間變得狼狽不堪。
裴煦像是在看喪家之犬,天使面孔一寸一寸崩裂時空,露出了惡魔般惡劣的表情,然後伸手,一把將人推到了地上。
角落的陰影覆蓋著兩個人,室內是犬馬聲色,室外是對峙的危險。
裴煦蹲下。
呂謹言已經反應過來想要反抗,結果裴煦一把擒住他的手白掰下,另一隻手在他憤恨與興奮交雜的目光中,伸手揩了一把濺到自己衣服上的紅酒。
然後狠狠摁在了他的眼睛裡。
裴煦漫不經心,聲音卻冷得可怕。
「你自己試吧。」
藥效來得很快,呂謹言的目光已經開始渙散,緊緊拉著裴煦不讓他走,整個人又凶又狠地想要禁錮住裴煦。
裴煦覺得無趣,隨隨便便甩開他的手就要起身。
結果後背再次被人緊貼。
這一次是他熟悉無比的軀體,寬大、強壯,且讓人安心。
他落入其中,像是從高空墜入一片柔軟的雲彩。
裴煦下意識地皺眉,說:「你怎麼來了。」
可他前所未有安定的心裡想的卻是。
你來啦。
*
霍應汀一早就不希望裴煦來什麼峰會歡迎晚宴聽那些人的垃圾話,但他沒想到那些人沒膽子在裴煦面前說三道四,倒是敢拐彎抹角地在他面前上趕著巴結說裴煦不好。
拍馬屁拍錯了地方,霍應汀一整個晚上被拍得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偏偏裴煦囑咐了他不能表現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