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有直接對他下死手對嗎?」
裴煦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緊繃和沉, 聽到這兩個問題的陸執心底泛起滔天巨浪。
但裴煦在聽到對方的回答後鬆了半口氣,但也僅僅是半口氣而已。
裴煦扶在辦公桌上的手用力到開始顫抖,他擦了擦嘴角:「他們一定另有所圖, 告訴我對方留下的信息。」
利奧在那頭說:「我父親在M國的清剿很徹底,所以對方不可能是呂家在M國的勢力,只能判斷來自於國內的呂家,但不只呂家一家,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有呂謹言的插手, 他雖然沒有出境,但也並沒有被華國的警方帶走,這場綁架很有可能是蓄謀已久。」
「裴, 對方的幫手是誰,衝著什麼來的, 你有頭緒嗎?」
裴煦閉上眼,長睫顫抖:「......我知道是誰了, 利奧,我要見你一面。」
利奧在那頭乾脆應下。
掛了電話,裴煦又乾嘔了一陣, 眼角掛著的生理性眼淚被他抬手抹去,腳步比任何時候都要著急。
他把手上的戒指取下來, 在側邊撥了一下,然後丟給陸執。
「上面有追蹤定位系統,不管用什麼辦法......不惜一切代價繞開信號屏蔽定位到霍應汀。繼續聯繫李訴,有回覆即刻上報。從現在開始不間斷查裴松沅和肖臻的動向,派人去醫院盯住裴尚川和洛敏蘭,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他們兩個離開病房。明天董事會把我們和霍應汀留下的人全帶上。」
「陸執。」裴煦撥通了賀聞冬的電話,頓了一秒,在電話接通前沉聲,「之前讓你封起來的那份文件,拿出來。」
陸執駭然失色。
裴煦已經大步離開,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聞冬,幫我個忙......對,你知道了?是M國那邊,具體情況不清楚,見面說......我先去一趟霍宅,晚點給你電話......嗯,欠你個人情......謝了。」
*
八月的天色暗得已經很晚了,但裴煦心力憔悴地從霍宅出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是漆黑一片。
他在這條曾經和霍應汀擁吻過的小路上定定地站了一會兒。
霍宅里的花已經全部移到了玻璃房裡,霍應汀上一次在這裡對他許下承諾,他說從此以後你也是我家人,可承諾的人現在卻在異國他鄉,生死未卜。
霍應汀出事對霍父霍母的打擊不比對裴煦小,剛剛看著明悅不停抹眼淚和霍朝明凝重的樣子,裴煦心裡愧疚得難以言說。
他必須把霍應汀完好無損地救出來。
說服霍朝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萬幸,在兒子的生命安全之前,萬事都得靠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