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刀刃扎透血肉的聲音。
「啊——!!!」
呂謹言爆發出尖銳的喊叫。
他的手掌心被裴煦整個刺穿,死死釘在地上。
「我說過。」裴煦握住刀柄,用力,狠狠旋轉了一圈,眉眼間皆是寒意,「你動不起他。」
這一層樓似乎有人闖入,外面很快變得更加雜亂。
裴煦無心搭理,刀被抽出,鮮血飛濺,濺開在他的臉上。
呂謹言從未見過如此讓人心驚絕望的神情。
「你傷了霍應汀哪裡?」
拳頭落在呂謹言的臉上,刀刃隔開他的大腿,鮮血從手臂流出。
裴煦每弄傷一個地方,就問一句「是這裡嗎?」
他身上也染上血,卻被深色的衣服吸收,像是一個只知道不停吸血的瘋子,瘋得像是地獄羅剎。
最後,裴煦又抬起手裡的刀,狠狠插在呂謹言的另一隻手心。
「我就這樣把你弄死,錄下來給你監獄裡的父親看,你說好不好?」
「你父親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吧?」
他嘴邊勾著笑,再次高高舉起的手預示著他沒有說笑。
嘭——
會議室的門終於被人踹開。
賀聞冬撞進來的時候整個人的氣息都不穩,看到滿地的血和裴煦手裡的刀對準的是呂謹言的胸腔的時候就知道裴煦又失控了,他當機立斷上前抱住裴煦,奪下他手裡的刀。
「裴煦!裴煦!你冷靜點!弄出人命了你要應汀怎麼辦!?」賀聞冬用力拽著他,「沒事了,M國那邊已經定位到應汀,馬上就能救出他了!」
賀聞冬說完,才發現裴煦整個人都在發抖。
比他從前見過的兩次更甚。
裴煦一聽到霍應汀的名字才反應過來,他忽然轉身對著門口圍著的一群賀聞冬帶來的人大喊:「出去,讓他們都出去!」
賀聞冬依著他把人都清走,然後轉身,看到裴煦滿手是血,渾身戾氣還沒有收乾淨,甚至可以說仍在肆意。
但他孤零零地坐在巨幕投影之前,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畫面上那個快要陷入昏迷的男人。
海水已經沒到霍應汀的胸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