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暈倒之前,他隱隱約約產生過幻覺,就如同千萬顆星子朝著他懷裡湧來一般。
「可能是那個月有六十年一遇的帝流漿。」
所謂帝流漿,就是月華之中的精華,在古人的書里也有對其的記載,稱其為「形如橄欖」,萬道金絲垂下人間,若被妖吸收,則可抵千年修煉。
由於這些年環境污染嚴重,空氣中的雜質增多,傳說中的大補之物帝流漿當然沒有了以往的功效。
但對於妖來說,仍然是不可錯過的盛宴。
「那日我們拍外景,恰好在露天之中。」寧宿回憶道。
而他那一日之所以暈倒,也是因為他們參加的那支廣告導演格外苛刻,仗著他們是糊團愛豆,拼命折騰他們。
那一夜,不光是寧宿受不了,其他團員也抱怨連連。
但哪怕是這樣,經紀人也是叫他們忍一忍。
畢竟,糊團沒人權,在流量的世界裡,一位藝人所享受什麼待遇,是有他本身有多少熱度決定的。
圈內現狀與自己入圈的意願背道而馳,那時,也是他第一次誕生了離開這個圈子的念頭。
「那這真是天時地利人和的結合。」
譚主任並不知道寧宿在想什麼,只是單純地感慨道——天底下這麼多人,能陰差陽錯覺醒血脈的,只有寧宿一個。
「或許也是因為你的血脈很強。」
以上這個猜測不光是來自於書本,也來自於妖局的老妖。
搞清楚了自己身體異變的原因,寧宿心中的擔子可謂是輕鬆了許多,尤其是從譚主任手中拿到了嶄新的「妖族身份證」,這種安全感就達到了頂峰。
與譚主任道了謝,寧宿關掉了對話框。
在當天下午時,抽空訂了回家的票。
既然他是人和妖混血,那更具體的情況,他養父應該會知道……吧?
然而,似乎算到了他會回家,在路上浪費大半天之後,寧宿撲了空。
「咦,你是寧道長的孩子吧?我見過你。」
養父的道觀門口,一個有些面熟的老年人好奇地盯著寧宿。
「是,張婆婆。」寧宿取下了口罩。
「哎呀,你不是去當明星了嗎?怎麼忽然回來了?」
小地方的居民消息閉塞,哪怕寧宿已經退圈兩個月了,對方仍然以為寧宿仍然還是在光鮮亮麗一線打工的時尚弄潮兒。
「有點事找我爸。」
自己的情況短短几句話難以說清楚,寧宿也沒打算在這裡交待清楚自己的過往,於是只好笑了笑,換了個話題。
「你爸?咦,你爸他不是出去辦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