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唐二寶眯著眼:「倒是你,每天晚上偷偷溜出去,幹嘛去了?」
每天晚上化身原形,悄悄守在寧宿病房外的玄龜背後一涼。
「管這麼寬幹什麼?我只是出門透透氣!」
兩妖對視一眼,冷哼一下。
原來大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另一邊,身在病房的寧宿並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們之間的暗潮湧動,吃飽喝足,他溜達著去了隔壁。
他養父的房間。
那一日,為了給他拖時間,寧常喜深受重傷,僅有一息尚存。
後來,龍族的前輩趕到,不光為寧宿治療了傷勢,還順手治了治寧常喜。
只不過,到底是親疏遠近不同,龍族對待兩個傷員的態度也不一樣,給寧宿是不惜餘力、不惜成本,深度治療。
而寧常喜則是隨手治治。
因此,寧常喜的傷勢雖然不再致命,但也得靠著自己慢慢癒合。
寧宿溜達來的時候,寧常喜——或者說藏璽正在換藥。
「爸。」
寧常喜顯然也被打了招呼,在寧宿溜達進來時,不自在地別開了臉,佯裝沒有看到寧宿的樣子。
後者挑了下眉,兀自坐在了病床前:「咱們別搞這一套了行嗎?」
「要不,咱們討論一下你為什麼對我隱瞞身份?」
單就這一點說,寧常喜就還在心虛中。
「而且,你的傷勢比我重。」寧宿指出。
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寧宿排第一,寧常喜絕對不敢拍第二。
「……」面對幼崽的指責,寧常喜有些頭疼。
「咱們誰也不說誰,行嗎?」
就這樣一筆勾銷。
「我考慮考慮吧!」寧宿笑眯眯地說。
寧常喜瞪眼,下意識脫口而出:「逆子!」
這一個稱呼說出口,兩個人都沉默了。
在漫長的小城生活中,有太多次在寧宿搗亂之後,寧常喜脫口而出這個稱呼。
過去悠長歲月似乎又浮現在眼前。
「我……」寧常喜喉嚨里哽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別看我,反正我不後悔。」
無論是陰差陽錯地孵化龍崽,還是養大它,亦或者是為了幼崽送出半條命,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不後悔,也沒後悔過。
「可是我後悔了。」寧宿幽幽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