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忘寒看他把一盒棉球當寶貝才真的不懂,一臉不能理解:「不懂啥?」肨
時妄看向那盒棉球,眼神里都浸著春色的軟風:「我失聰之後很怕耳朵進水,所以洗澡的時候都會用棉球塞住耳朵,免得出來之後好的那隻耳朵也聽不清楚,避免耳平衡出問題不能站穩,棉球當然不貴,但是心意和感同身受的關心是錢買不來的。」
陳忘寒這才意識到是自己淺薄了,哪怕沒有見到那個女孩,都莫名被溫柔到了。
這樣的姑娘,誰喜歡她都很正常。
居然這都能想到。
這玩意兒比花幾千幾萬買那些名牌要讓人覺得被在意到,是真用了心的。
陳忘寒感嘆:「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喜歡她了,這樣的姑娘,估計追她的人特別多吧,而且她還是國大的,恐怕追她的人能湊成足球隊。」
時妄搭在方向盤上的指尖微動,傍晚的天光略暗,卻愈發顯得時妄的臉玉白清瘦,有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沉著與清冽,懷揣著淨色的心動。肨
時妄的眼尾輕輕彎了一下,平直修長的睫毛像柳枝一樣,在眼下落下一片陰翳:「應該不少。」
時妄手機忽然響起來。
陳忘寒看向屏幕,覷著時妄的面色:「接不接?」
時妄也看著來電顯示,沉默片刻才接起。
那邊的楊娥聲音小心:「兒子,你最近還好嗎?」
時妄言簡意賅:「嗯。」
楊娥還只裝做沒事人,和時妄扯家常:「有個姓鐘的女孩在商業酒會上向我問起你,港城這邊的,你認識嗎,叫鍾詩。」肨
時妄沒興趣知道是誰:「不認識。」
楊娥又小心翼翼把話題往這次電話的目的上引:「你是不是拉黑了你妹妹,你爸爸說薇薇哭了好久,都脫水進醫院掛水了。」
時妄把音量降低,平靜地看向陳忘寒:「能幫我去買包紙巾嗎?」
陳忘寒看了眼他車上的紙巾:「這不是——」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解開安全帶:「行,我先去超市逛逛,有什麼想要的給我發消息。」
時妄點頭,給車門解鎖,陳忘寒直接打開門出去。
看著陳忘寒走開,時妄涼薄失望到已經沒有辯駁意味的聲音響起:「楊娥,她是小三的孩子,甚至和你的丈夫都沒有血緣關係,你還要倒貼到什麼時候?」肨
他的聲音冰涼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