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剛碰到攝影機,就看見旁邊有一隻血淋淋的手,只有手。
只有一隻。
那隻手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銀戒。霃
她一瞬間沒了力氣,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和安之也看見了,不忍心再看,紅著眼移開了視線。
晝眠泣不成聲。
轟炸過的地方暫時不會再轟炸。
晝眠在地上找到一沓廢報紙,她用那沓廢報紙把斷臂包起來。
渾渾噩噩回到駐紮點的時候,其他記者問徐正去哪了。
晝眠抱著那捆廢報紙,聲音都在發顫:「只有這麼多了。」霃
對面的記者級別比她高,忍不住吼她:「什麼叫只有這麼多了!」
一貫心高氣傲的晝眠在生死面前卻只有無力,泣不成聲:「……其他部分全部都炸沒了,只有這麼多了。」
那個記者和徐哥是大學校友,關係匪淺,一瞬間就把她懷裡的報紙掀飛:「你在說什麼屁話!」
報紙骨碌碌滾在塵土裡,一點點展開,露出一段血肉模糊的手臂。
那人一瞬間站不住,跪在了地上。
周遭的人沒有力氣扶他。
壓低的哭聲響起,怒罵聲不止。霃
「老徐!我都叫你不要來,和安之就是個混蛋!他和你關係好你就來保他,他還站在這裡,你死去哪兒了!」
晝眠閉上眼睛,不忍心看。
那個記者不死心,把他們帶回來的徐哥的攝影機內存卡拔出來,看存儲內容。
親眼看見攝像頭裡,攝像機被甩飛出去。
人被瞬間炸得血肉橫飛。
只剩下握著攝影機那隻手,血污和灰塵瀰漫。
終於沒了力氣,連罵人都沒了力氣,癱倒在地上流淚。霃
和安之去撿起那條手臂,好好的,珍而重之地用報紙包好。
他的聲音都在忍痛:「徐正的愛人在這裡,把這個交給她吧。」
晝眠抬眸含淚道:「和老師,可他們剛剛結婚。」
剛剛罵晝眠的那個記者忽然捶地大哭起來:「剛剛醫院遇襲了,徐正的愛人在醫院裡,我回來就是想他媽的告訴他,叫他過去收屍。」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晝眠也跌坐在地。
他們都回不去了。
來的時候是一雙人,現在都回不去了。霃
徐哥,再也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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