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時候倒是叫的親切了,連帶著表情都比剛剛活潑無辜了許多。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當真一直是這副模樣呢。
可地上躺著一個被壓制的五老夫人,坐著兩個不敢吭聲的婆媳,商玉安就是有一百句話,此刻也說不出來了。
見他不吭聲,杜景宜才走到商五郎面前。
隨後一改剛剛的嚴肅和兇惡,倒是頗為客氣的說道。駇
「將軍心善,如今家中出了這事還特意囑咐我,從私庫中拿一百兩銀子給齊二管事的辦身後事,也算全了一場主僕情分,可我一個後宅婦人,也沒見過什麼世面,自然是辦不好。」
「不知五堂哥可願費費心神?莫要叫國公府的下人和外頭不知情的,說咱們做主人家的刻薄呢?是吧。」
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
商五郎倒是不想低著個頭,奈何杜景宜張口就是一百兩銀子。
要知道,這錢於五房人來說,若是節約些用,都夠好幾個月的吃穿用度了。
齊二死就死了,能得三二兩銀子辦後事就已經不錯了。
至於剩下的,自然是歸他們五房所有。駇
聽到一百兩的時候,其他五房的人眼睛都亮了。
哪怕是跟在國公府裡頭養尊處優這麼多年,可眼界這種東西就是養不出來。
那副貪婪成性的嘴臉,還真是從老到小,一個不落。
不過越是如此,杜景宜越是喜歡。
畢竟用錢拿捏這些人,是她認為最簡單不過的。
區區一百兩銀子罷了,能給東苑買上幾個月的安靜,這買賣,很划算。
見商五郎有些猶豫,杜景宜則看向了地上還坐著的五郎媳婦,裝作關切的就說道。駇
「呀,五嫂怎麼還坐在地上呢,快起來吧,如今入了秋,仔細著涼才是,冬日也快到了,你又有身孕在,若是沒點好東西下肚,沒點厚實衣裳護著,只怕是孩兒要遭罪了呢,是吧,五堂哥?」
五房人,說來說去的,最大的軟肋便是這血脈。
拿捏住這個,不愁他們不鬆口。
果不其然,她的話音剛落。
那商玉安就恢復了平靜的說道。
「六郎媳婦說的是,齊二惹了禍,自然是要杖責的,只是這人終歸是沒了,只用些銀錢就打發掉,怕是會讓外頭人說咱們用錢買命呢!」
「再說了,五郎一個白丁身份,叫他去辦這些事,也不大妥當,就怕外頭人瞧他不起,這不也是連累了六郎……t哦不,將軍的名聲嗎?你說是吧?」駇
商玉安倒是個會談判的,瞧著時機不對,立刻就轉換了口吻。
反正他們要達到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為齊二討回公道,而是要讓商五郎能有個差事做。
既然硬的不行,自然是來軟的。
這一點,他倒是比他雙親能屈能伸些。
話音聽著軟乎了不少,杜景宜這才接話說道。
「四叔父言之有理,只是外頭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也做不得什麼主,不過既然是一家子兄弟親人的,我想著將軍也不會真的撒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