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商霽才微微的有些嘆氣說道。
「你知我心中所想?」
「妾身不知。」拮
「不知你為何如此說?」
「從將軍帶妾身跪祠堂對大哥所言,從將軍對大嫂的教子之法不認可所看,從將軍對平兒的關心所感,因此妾身覺得這國公府的小公爺之位,終究還是會落到平兒的頭上。」
這一點,杜景宜看得很透徹。
但同時,也是在給自己上個警惕。
顧家骨血間的情份和過去她都沒有參與過,所以並不能感同身受。
但大嫂劉氏一人苦撐東苑,拉扯到孩子和八妹商雪之恩,對於重情誼的商霽來說定然是要回報的。
只不過現在的商知平太弱,貿然把他推到小公爺的位子上,他既守不住,也扛不了。拮
因此,還需商霽再撐些日子。
為著不讓旁人威脅到侄兒商知平,商霽這樣的想法他從未在人前暴露過一分一毫。
只那日與大嫂起齟齬的時候,隱晦的說了一說。
卻沒想到,被夫人杜景宜給看出來了。
不得不說,她的心思也真是夠細膩入微的,一下子就讓商霽警惕了不少。
他一旦警惕,渾身上下就會散發著壓迫感。
杜景宜沒有上過戰場,雖然在商界也是能有些運籌帷幄的本事在。拮
可在面對商霽這種帶有濃厚血腥味且排山倒海的凝視之時,還是有些被嚇到。
大約是她眼中的赤忱讓商霽反應過來,面前的人並非敵國的奸細,所以趕忙收斂了情緒。
緊接著就說了一句。
「抱歉,是我一時沒定住心神。」
杜景宜用帕子擦了擦額頭旁有些冒出來的細汗,而後才壓下了這份緊張對著他回說道。
「無妨。」
一路上,商霽都沉默著沒有多說什麼。拮
旁邊的杜景宜也不好繼續過問。
所以,車間裡頭安靜的連外頭的車輪碾壓過一粒小石子都能聽得到。
直等到回到了熙棠院,二人被伺候著洗漱好,一同上了床榻後,商霽沒有再發一言。
大約是這幾日商霽的溫柔讓她有些短暫的忘卻了,自己身邊這人可是屍山血海裡頭闖過來的。
所以輕易還是不招惹的好,否則只怕下場會異常慘烈。
看了一眼他寬厚的背,從前覺得溫暖,現在卻覺得如同一座山一樣的,難以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