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個不硬不軟的刺,邢大夫人覺得有些沒臉。柺
可杜景宜的態度也驗證了她心中的猜測,這位夏小姐只怕不是什麼好出身,否則直言就是,何必這般藏著掖著的。
說不定就是她的什麼遠方親戚,想來也是商賈出生,所以暗自覺得這邢昭還真是個沒福氣的,千挑萬選了這麼個上不得台面的夫人,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顧少虞這表哥的影響。
而後又想到自家侄兒與尋信侯的女兒或成良緣一事,她心裡頭就沒由來的舒坦,所以,看著杜景宜的時候,挑眉笑笑,便不再多言。
見她不再說話,杜景宜也沒有繼續追著要攀談。
她淡定的看著宮宴上的歌舞,一旁的邢大夫人則是和其他人說起了話。
「要我說啊,大夫人早就該來隨安城定居了,你看看這些年變化多大呀,你們邢家來了,可就更熱鬧了,好過那些不知所謂的人仗著夫家的身份各種顯眼,真真是看不過去。」
「就是,所以我說這娶媳婦兒還是要娶門當戶對的好,否則只怕連話都說不上幾句。」柺
邢大夫人一聽就知道意有所指,於是掩帕偷笑的就說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所以兒女們的親事也都是用心挑選過的,可惜了我那三弟妹家的昭兒,那孩子一直拖拖拉拉的不肯成親,如今年紀大起來了,就是想挑也沒得挑了,可惜啊,可惜。」
邢大夫人的到來,可謂是讓隨安城中那些對將軍府本來就有些怨言的勛貴人家找到了出路,所以擰成一股繩的就想要在邢家面前給顧家潑點髒水才好。
這首要就是背地裡頭說這位顧夫人手段如何如何的高明,從一介商賈之女成為如今當家作主的一等公夫人,此類老生常談的話,杜景宜即便是錯耳聽到了也不覺得有什麼。
只盼著這宮宴早些結束的好。
可她們說話就說話,還要連帶著邢姑母和昭表弟一起揶揄,杜景宜就有些不爽快了,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呢,就見雪娘說話了,語氣嚴肅的便懟了那幾個夫人幾句。
「都說婦人長舌,我從前以為大門戶裡頭的規矩會好些,沒想到也是一樣的,陛下特意宴請咱們入宮,也是為著團聚和樂之喜,結果慶賀話沒聽多少,張口閉口的就論別人家的長短,當真是晦氣。」柺
她從前可不是這樣的性子,可現在張口就能讓那幾位夫人沒話說,一個二個的臉臊紅了,死死的盯著雪娘,巴不得上去打她兩下出出氣才好。
奈何雪娘的身份擺在那裡,又有郭太后坐鎮。
她們要是真的鬧騰起來,定然得不了什麼好果子吃,所以只能是忍下來了。
邢大夫人冷眼瞧了她一下,鼻哼之意再明顯不過,可雪娘也不慣著她,直接翻了個白眼回懟,倒是把邢大夫人給氣的不行,正欲發作呢,就見旁邊的杜景宜淡淡開口說道。
「聽聞貴妃娘娘在陛下面前一貫是個有教養的好脾氣,而邢大人在民間的口碑也甚好,動不動就是謙和禮教治國安邦的說辭,怎麼我今日看邢大夫人卻是個急性子呢,大好的日子,可別發火了,要是攪亂了這局面,恐怕邢家在陛下面前的好形象也要跟著大打折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