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逐漸大了起來,街上的行人也不多見了,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而此刻臨近黃昏後的定平侯府,則迎來了踏雪而至的顧少虞。
比起邢相的假意淡定,這定平侯在看到顧少虞的時候,就慌亂了起來。
「你……你不是應該在望州了嗎?怎麼會!!」
「讓定平侯失望了,不過你既然送了我份大禮,我自然也是要送還給你的。」
顧少虞說完就將一不大的木盒子丟了過去,骨碌碌的,裡面就滾出個人頭,至人頭到了定平侯的腳下之時,他才看明白了,那人正是易容後的商七郎。
「啊……」
不遠處的幾個侍女被嚇得尖叫起來,這一叫也劃破了定平侯府原本寧靜的氣氛。柘
天中飄著鵝毛大雪,落在每個人的身上都透著刺骨的寒意,可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定平侯還是覺得臉上透著火辣辣的疼。
商七郎是他力保下來的人,至養好傷以後一直都放在暗處做棋子,後面進了宮,見過了陛下,這才易容去了策州附近做外派官員。
本來他們還指望著這人能給顧少虞帶去抄家滅族的打擊呢,誰曾想,今日卻身首異處的被人丟了過來,定平侯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隨後瞪著一雙眼睛就惡狠狠的說道。
「你連自己的……兄弟都不放過?還是人嗎?」
「說的好像你有多正直似的,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四皇子可是你毒殺的,還有那些曾t經跟著他的人,也是一個個的拔根而起,論陰險和下流,我可比不過侯爺,你說是不是啊!」
定平侯一下子就沒了話說,只能是心有不甘的看著顧少虞,然後不停的想對策。柘
「另外,他的頭可不是我砍的,是覃繼平動的手!」
覃繼平乃是皇家軍的副將,若他的刀已經揮向了商七郎,那麼只能說明一件事,皇家軍的權柄已經旁落,否則以陸福申的性子,絕不可能對著顧少虞「投降」就是。
此刻定平侯心中衡量了一圈,隨後就故作鎮定的說道。
「本侯與顧將軍雖然有些齟齬,可也不是什麼滅門抄家的對頭,所以,你究竟要保的是榮親王還是七皇子,給本侯一句準話吧!」
賈家送進去的女兒,到最後也沒生出個皇子來,所以他手裡是沒什麼通天之道的,所以今日為了保命和全族之力,他自然是可以跟著顧少虞投過去的。
而顧少虞看著定平侯猶如牆頭草一般的又打算再投「明主」,心裡的不屑達到了頂峰。
隨後眼神一厲的看著定平侯就說道。柘
「這些年,定平侯府上下沒少仗勢欺壓,想來也是侯爺領導有方啊,你如此德行,怎知未來天子會看得上呢?」
被顧少虞這麼一搶白,定平侯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可是若他不低頭,只怕地上睡著的這商七郎的下場便是他的明日,所以忍下此刻,日後才好有機會再來。
等他翻過身來,頭一個要收拾的就是這大言不慚的顧少虞!
「別想了,你沒機會翻身了,我今日來就是送你全家上黃泉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