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極盡坦誠。
沈繡婉看著那隻玉鐲。
她知道t黎報春喜歡她,打小就喜歡。
她敬他這份直白,便也乾脆道:「我仍然是之前的答案,報春哥,我待你始終如親兄長。」
黎報春眼裡的光亮又一次暗了下去。
他緊緊握著那隻玉鐲子,片刻後,餘光注意到了白元璟送的那隻。
他不懂珠寶,卻也看得出對方送的玉鐲子水頭更好。碔
相比起來,他的這隻就像個摻了雜質的邊角料。
和他的愛一樣拿不出手。
他輕聲道:「是因為那位白醫生嗎?他是不是也喜歡你?」
沈繡婉否定:「與他無關。」
黎報春默默收起玉鐲。
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的眼裡逐漸瀰漫上紅血絲。
他忽然抬起頭,認真注視沈繡婉的眼睛:「假使將來我也能闖出一番名堂,到那個時候,婉妹,我是不是就有和白醫生競爭的資格?」碔
沈繡婉遲疑:「感情的事,怎麼能叫競爭?」
「就是競爭!天底下所有的事情,都是競爭!」
黎報春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到第二天吃晚飯的時候,余媽突然提起道:「黎家那老太太今天站在巷子口罵,從早上罵到了下午!聽說是發現報春動了她那隻祖傳玉鐲子,雖說後面又還回去了,但罵的還是很難聽。非說是外面的狐狸精勾引她兒子,攛掇她兒子偷玉鐲!」
何碧青有些怕:「罵的不能是咱們阿婉吧?阿婉,那黎報春有沒有給你送玉鐲子?」
為了紡織廠,沈繡婉清早就帶著二旺出門了,因此不知道黎家的事。
她低頭吃飯,含混道:「沒有。」碔
「沒有就好……」何碧青撫了撫胸口,忍不住小聲怨怪,「我還以為那黎報春是個好的,怎麼才幾日功夫,就轉頭對別的姑娘獻起殷勤來了?還以為他對咱們阿婉有多深情呢。」
「媽你別說了,人家從來沒有對不住咱們過。快吃飯吧。」
沈繡婉打斷了她。
四月份,在沈繡婉順利盤下一座紡織廠的時候,黎家突然又傳來消息,說是黎報春要結婚了。
到底是多年鄰居,沈繡婉陪何碧青一同去吃了喜酒。
黃昏時分,黎家屋檐下的大紅燈籠十分喜慶,院子裡擺了十幾桌,到夜裡愈發熱鬧,黎報春反覆地挨桌敬酒,像是怎麼也喝不醉。
快要散席的時候,黎家的一個小丫頭忽然跑到沈繡婉跟前傳話:「我姨奶奶請沈姑娘過去說話。」碔
沈繡婉來到黎家的後院迴廊,才發現請她來的根本就是黎報春。
黎報春穿著大紅喜褂,眼睛很紅:「婉妹,我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