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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花白的頭髮、凹陷的面龐和絕望的眼神,縈繞在沈繡婉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沽

在火車站送走錢良,已經是黃昏時分。

沈繡婉來到醫院找白元璟,卻被護士長告知他正在手術。

護士長殷勤地將她引進院長辦公室:「下午才從別的醫院送過來的病人,好像是內臟破裂,只能請院長親自做手術。聽說是被手底下的紡織女工打的,好像叫什麼……對,黎報春!作孽喲,平時作威作福慣了,太欺負老實人,這不報應來了?」

沈繡婉接過她遞來的熱茶。

沒想到,兜兜轉轉,報春哥被送到了元璟的醫院。

她把買來的一袋糖炒栗子遞給護士長吃:「那他的家屬也來了?」

護士長抓了一把,壓低聲音:「聽說他是個倒插門,不過不肯安分,非要去外面招惹女人。他老丈人就住在咱們醫院,前兩日得知他招惹女人的事情,直接發話要他閨女離婚呢!總歸他閨女已經懷了孩子,像他們這種家族,去父留子這種事情,也不是干不出來。他被送過來以後,他太太看了一眼就走了,現在就他老母親陪護在醫院。」沽

說著話,白元璟做完手術回來了。

他臉上的疲憊在看見沈繡婉時一掃而空:「婉婉,你怎麼來了?」

沈繡婉笑著起身:「剛送錢良去火車站,正好順路來看看你。」

護士長退了出去,體貼地替兩人關上門。

白元璟陪著沈繡婉坐到沙發上,單手環住她的腰肢,伸手剝起栗子:「黎報春的手術很順利,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沈繡婉抬眸望向他。

白元璟把糖炒栗子遞到她唇邊:「兩年前,我在你家見過他,你忘了嗎?他……似乎現在仍然很喜歡你,昏迷不醒的時候,嘴裡還在念著你的名字。」沽

沈繡婉沒心情吃栗子。

她沉默地看著茶杯里起伏的茶葉,如果沒有她,黎報春現在會不會仍然在碼頭做著卸貨的活兒?

南豐工廠失去一個刻薄偏執的少東家,今天的女工遊行和那些血案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像是看穿她的心事,白元璟平靜道:「婉婉,不要把別人的過錯攬到自己身上,他選擇走這條路,證明他原本就是這種人。即使沒有你,也會產生別的契機讓他走上這條路。」

沈繡婉垂著眼睫,半晌,她道:「我去看看他。」

黎報春住在單獨的一間病房。

沈繡婉提著果籃過來的時候,正巧撞見黎老太太給他掖被角。沽

兩年沒見,曾經一張利嘴罵過無數人的老太太頭髮白了很多,身形也佝僂清瘦,正默默低頭抹著眼淚。

沈繡婉輕易就猜到了她這兩年的處境。

兒子攀上高枝兒,入贅富商家中,她在親族裡面丟了顏面,在親家面前又因為貧寒而抬不起頭。

她強橫了一輩子,沒想到到老,卻被兒子的婚事磨平了稜角。

黎老太太終於注意到沈繡婉,盯著她看了半晌,才想起她是誰。

她不由大怒,指著她道:「你——你這個狐狸精,兩年前你害報春一次不夠,你還要再害他一次!現在萍萍要跟報春離婚,你高興了?!」

沈繡婉的目光落在床頭柜上。沽

水杯壓著兩張薄薄的紙。

是還沒簽字的離婚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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