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翊清清嗓子:「先生看我做什麼?」
「都尉剛才不是說俞嬴沉思默默嗎?都尉就是我所思之人。」
令翊繃住。
「俞嬴就想啊,都尉到底做了什麼,讓將軍臨行還囑咐『莫要惹事』?」
令翊鬆了下來,抿嘴,雙手抱著肩,扭頭看她。
俞嬴笑起來。
令翊也笑了,放下手臂,用腳踢一下草地,掐起一根長草莖在手裡捻著玩。
兩個人站在大營空地上,一起看向新河和對面的山坡,更遠的地方是弱津城。
令翊突然問:「先生與埋在對面山坡上的公子景嬴很熟悉嗎?」
「算不上很熟,公子過世的時候,我不過才幾歲。」俞嬴搖頭。
「那為何專程來祭拜?」
俞嬴笑道:「不過是順便罷了。俞嬴無家無國之人,四海飄零,恰好走到此間。聽說公子埋骨於此,我與公子既是同宗,又是同門,自然是要拜一拜的。」
俞嬴挑眉笑問令翊:「都尉這是還疑心我是齊國細作呢?」
「我若疑心先生,就不當面問了。」令翊淡淡地道。
俞嬴願意哄他,當下作態賠禮:「是俞嬴錯怪都尉了。都尉對俞嬴如此信任,俞嬴銘感五內。」
哪知卻沒哄好,令翊神色越發淡了:「先生嘴裡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假話,自己知道。」
俞嬴看看他,笑了,沒再說什麼。
令翊卻開了口:「那日,我與叔父問了關於公子景嬴的事。」
俞嬴扭頭看他。
「女子少有諡號,公子有諡,是因為君上感公子高義。公子以一己之力,息了齊趙干戈,救齊侯於河間。齊侯受傷奔燕,跟君上哭訴。君上雖不敢收留齊侯,對公子景嬴卻極稱讚,曾感嘆:『若燕有呂齊之日,不知是否有此義士,不愛其身,千里奔走,救燕室於刀兵危難之間。』」
「公子果然高義!真忠貞之士也。」俞嬴感慨道。俞嬴終於知道「景」是怎麼來的了,燕侯對我的誤會有點深哪……
令朔「呵」一聲:「她又不是呂氏舊人,齊侯那種一輩子除了『無能』別無他事的人,有什麼值得她忠的?她為何要忠?一個能說得趙國退兵的人,不會是這樣一個愚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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