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嬴頓一下,看田向。
田向微笑。
俞嬴笑道:「俞嬴與相邦不過兩步之遙,何談疏遠?」
田向笑。過了片刻,田向道:「今日太子太傅所言,像個儒者,不像一位使節。」
這是說自己今日沒藏壞心眼嗎?俞嬴笑道:「俞嬴既是儒者,也是使節。」
田向看著她,微微一笑,沒在接著說「儒者」「使節」的事,反而讓人給她換一盞漿飲。
俞嬴知道,下面才是田向今日請她來要說的正事。
「向有客人游於燕,經過弱津,替向祭拜了令姊。聽他敘述此事,向想起從前與令姊相交的情景,心中無限感慨。這話沒有旁人可說,只好與太子太傅嘮叨嘮叨。」
俞嬴看田向,他這是派人去弱津查馮德的底去了?想必查到了盈?難道找到了盈的家人,一會兒「自己」的父親便要來此認親?不會,田向若是認定自己是盈,就不會這般曲折試探了。盈的家人當初說去容城,便有不想再回返的意思。那田向這是試探什麼?試探為什麼殺馮德?
俞嬴淡淡地笑道:「屢次聽相邦提及先姊,似是先姊極要好的故人——」俞嬴話音一轉,神色也肅然起來,「那俞嬴可否與相邦打聽,當日射殺先姊的是誰?」
田向嘴角的笑淡下去。
俞嬴笑:「是俞嬴失禮了。相邦剛才說想起從前與先姊相交的情景,心中無限感慨,俞嬴洗耳恭聽。」
田向只是看著她。
俞嬴笑道:「既然相邦感懷於心,卻一時不便發之於外,那俞嬴改天再聽,今日便先告辭了。」
俞嬴站起。
「太子太傅這麼問,是想做些什麼呢?」田向問。
俞嬴笑道:「俞嬴外邦小臣,又能做得了什麼呢?不過是不想心裡糊塗著罷了。」
「此事,太子太傅心裡真的不清楚嗎?」田向又道。
俞嬴一笑,再次告辭。
田向站在廳堂前目送她離開。就如很多年前,田向與公子俞嬴不歡而散,田向也是這般在身後看她離開。
俞嬴出門坐上車,在鷹等護衛下往回走。
俞嬴自然知道是誰下令射殺自己的,先齊侯田和。自己當時名義上還是齊國貴賓,曾經為田氏出過不少謀劃,與田氏不少人關係錯綜,即便最後一年,每逢節日,田和都仍會讓人送來節慶之物。那個身份,旁人怕是不敢下射殺之令。
但若說其中沒有田原的參與,俞嬴是不信的。田和一代梟雄,頗有些惜才下士的意思,田原卻一向排斥外人,尤其不喜歡自己這個到處瞎摻和的女子。田和田原兄弟親睦,能勸服田和下決心射殺自己的,應該就是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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