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域道:「這一關設置得著實好。不管她是從山道逃出命來,還是繞行至此,時候都不早了……妙!這一關真是妙!可惜仲俯如今已貴為上大夫,不然域真想拐了你到我軍中去。」
「上將軍也太抬舉臨了。」江臨微笑,「臨這點本事,豈敢去軍中獻醜?」
「仲俯你呀,就是謙遜太過。」方域搖頭。
江臨道:「相邦一心為公,不在意那點田賦,他上次還說我們『下作』……這次他還能那般『剛正不阿』嗎?季涉說他是聽了奴僕的議論得了這個主意,說他只是想下俞嬴的臉面,說他不知道後面的事,誰信?這事,可賴不上我們,我們沒人給他出謀劃策。是他自己信誓旦旦要給俞嬴、給皮策好看,讓相地這事從此打住。我們當時還勸他呢。」
「相邦會為了一個外人俞嬴,為了『大義』,殺了自己的兒子?」江臨笑,「我看不會。他也只會一床大被蓋住,你好我好他好全都好。」
方域點頭:「俞嬴出事,又是去相邦封地路上出事,以君上對她的信重,怎麼會與相邦沒有隔閡?老叟老了,脾氣古怪剛硬,也該到了讓賢的時候了。仲俯你如今為小宰,離著相邦也只一步之遙。」
江臨搖頭笑道:「臨資歷不夠。相邦再換,估計也是宗室中人,君上的某位叔父或庶兄堂兄吧。」
方域笑道:「都不足為慮。相信域很快就能等到仲俯為相的那一日了。到時候,域在外,朝內之事還請相邦多多關照才好。」
江臨笑道:「若果有那一日,這是不消說的。」
方域舉起碗盞,江臨也舉起,以蜜漿代酒,兩人微笑共飲。
太傅府中家宰騮看著日頭漸漸西斜,已是酉初,家主還未歸來,神色凝重地坐車往燕侯宮中去。
他本就是燕侯宮中寺人,如今又是太傅府家宰,要見到燕侯很是容易。
聽了騮的話,燕侯驚,急命身邊得力侍從兕帶人去相邦封地。
令翊比宮中得到消息還要早一些。他時常來太傅府,有時候是打著其嬸母的旗號來送吃食,有時候來賞花,有時候沒什麼名目,只是來找俞嬴閒聊。聽了留守侍從的話,他神色一變,將手裡拎著的食盒子塞到侍從手中,快步出門,騎馬而去。
他被易水支流擋住了。正是雨季,污濁的河水滾滾東流。原本架在上面的木橋只剩了岸邊的一點殘樁斷梁。對岸也沒有等著返回的俞嬴車馬。令翊的手有些抖,他焦急地四處看,想找人問問。
恰有一個扛著杆、提著魚簍子的漁丈人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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