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那個老師他之前就認識,年紀也不過三十歲,現在整個人都佝僂的不像話,說是五十也有人信,許懷笙估摸他可能會被下放,只是他的愛人,現在還大著肚子,怕又是一場妻離子散。
他瞧了兩眼程之瑾,眨巴了一下眼睛,轉頭回了教室,路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裡頭的聲音隱隱傳來許懷笙頓了一下,停住了腳步。
「現在好了,再也沒人惹你生氣了,等李開明被下放,學校里最有文采的就是你,往後你就能接我的班,說不準還能朝上升呢。」
「謝謝小叔,要是以後能有成就,我一定不會忘了小叔打大恩的,小叔,晚上去我家吃飯吧,春霞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她最是惦記您,還想著陪您好好喝兩杯,就等著您賞臉呢!」
「呵呵,好,春霞是個好孩子,你可得對婷好些啊!」
「是是是。」
諂媚的聲音響起,許懷笙冷笑一聲,抬步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程之瑾反應過來的時候,才覺察教室門口就只剩下了自己,他看著被風吹起的書頁,忍不住的發了抖,他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場景,只是每次他躲著走,從來不參與,甚至他在家鄉的一處破房子裡挖了個窖,藏了很多好書。
只是這兩年沒有那麼嚴格了,他以為噩夢已經過去,沒想到上京城裡,已經開放的學校還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想好好上學的,他只是想好好的上學,他爸爸告訴他,如今想要報國,只能多學知識,知識永遠都是能幫助國家和人民的,他從不敢忘。
可他沒忘,為什麼很多同齡的人都忘了呢!
放學以後,程之瑾被接回家,正廳里,關文秀已經做好了一桌飯菜,她看著程之瑾臉色不怎麼好,想去問問,又覺得孩子大了也得有自己的小秘密,她也不能啥事都問,要是孩子想讓她知道,肯定會告訴她的。
吃完了飯,程之瑾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睡覺了,後半夜突然就覺得身子發涼,他窩成一團,眼皮也沉重的很。
關文秀早上喊他起床的時候,才知道兒子發了燒,她心疼的不行,照顧了好半晌,才騎著自行車去了學校給他請了假。
回家的時候臉色也同樣的不怎麼好看,她算是知道兒子為啥昨天懨懨的了。
到了教室的許懷笙,看著旁邊空蕩蕩的桌子,皺了皺眉頭。
邊上魏書鳴拉著他道:「咦~,新同學沒來啊?昨天嚇著了?不能吧,這不是挺正常的嗎?」
許懷笙沒理他,眼神朝旁邊的座位瞥了一眼。
正常嗎?只是因為一本書,就把人按倒在台上,讓人磕頭,逮著他毆打....這算什么正常?
躺了一天的程之瑾渾身酸軟,退了燒喝了一碗姜梨湯,渾身燥得慌,晚上實在睡不著,穿了一件外套朝關文秀說了一聲,就出門晃蕩去了。
漫無目的走了好一會,他才猛然發覺,自己走到了一個陌生的胡同,剛要轉身走,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他朝裡頭瞄了一眼,果然是許懷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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