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知道程為民被抓了以後,他就擔心這小子會激動,看他眼下的情況,還真的給自己料對了。
「怎麼回事,程為民不是個好官嗎?他怎麼會被抓起來?這不可能,胡先生呢?胡先生怎麼說?」
「這是胡先生對手在搞事情,他現在在晉升的關鍵階段,只要升上去,以後就沒了對手了,那群老東西怎麼可能讓他日子好過,可不就逮著他手底下的人霍霍嗎?程為民是個好官,可他有個堂妹,從前國內情況不好的時候出國了,現在還沒回來,不過聽說國內情勢好,想回來,就給程為民來了一封信,這封信好死不死的讓對方的人截到了,以此舉報程為民有勾結國外的嫌疑,胡先生現在被人掣肘,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許懷笙止不住的憤怒,他狠狠呼吸了幾次才平息了怒火。
「那就讓程為民一直被關著,他是清白的,就沒人幫他說話嗎?」
「除了胡先生這邊的人,還有一直中立的人都為程為民說了話,胡先生的意思是想辦法把程為民和他太太送出去,不論是哪裡,先保著人,以後局勢安定了,再接人回來,不然照這個情況下去,怕是會坐牢,眾口鑠金啊,阿笙!」
許懷笙何嘗不知道,有時候政治是個難懂的東西,往往幾句話就能定下人的生死,政治是無情的。
可,程之瑾怎麼辦?
他的阿瑾怎麼辦?
他在來上京一年多,帶著滿滿的憧憬和忐忑,想著在上京能好好的生活,卻沒料到,才一年的光景,自己的父親就身陷囹圄,馬上就要帶著自己的媽媽去往別的地方,他怎麼受的了,從前敬愛的爺爺走的時候,他就好長一段時間都不願意說話。
可要是他爸爸媽媽也離開他,許懷笙不敢想,他會是什麼心情。
「阿笙,你別太擔心,胡先生會想辦法的,程為民是他弄來上京的,他不可能看著一心為他的程家受傷害的,胡先生不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胡先生不會看著不管,可阿瑾怎麼辦?要不讓阿瑾也走吧,讓他跟著他爸媽一起走。」
炳叔抽了一口老漢煙搖搖頭道:「不行,要是程為民的兒子也走了,那些人就不會鬆口,阿笙你要知道,程為民和程之瑾只能走一個。」
許懷笙攥著拳頭,眼眶微紅的看著炳叔。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炳叔看著許懷笙這個樣子,頭一次覺得無奈,這孩子是自己教出來的,可或許就是因為是自己帶出來的,從前看他年紀小,很多事情都是他來,訓練是訓練了,可很多黑暗的事情,這小子是沒見過的。
阿笙還是被自己保護的太好了啊!
「阿笙,你也殺過人的,你必須要知道,遲早有一天,你也要面臨生死離別,或許是我,或許是你的家人,又或者是程之瑾,我們這些人,總有一天要離開你,或生離,或死別,你的心不夠硬,阿笙,你還是太弱了。」
許懷笙承認,炳叔像父親一樣教授他,他說的話,許懷笙從來就沒有覺得不對過。
「炳叔,我...我先回去了,阿瑾還在等我呢!」
炳叔沒說話,低頭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好涼。
許懷笙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道:「炳叔,幫我查一下魏書鳴,我懷疑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炳叔睨了他一眼,隨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