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按野史載:支雄字世英,綽號獨腳豹,酒泉郡人也。
性好俠,專喜抑強扶弱,但有欺橫惡逆之人,即便出頭與之作硬對,代人宣力。
其所居之地,密邇邊胡。
胡地有一酋徒,名喚沒攔野虎,恃凶肆狠,鄰境居民悉遭戕害,牛羊驢馬放牧不得,小兒女子不敢出門,屢屢被其驅掠,賣與胡人為仆,逢財便搶,遇物便奪,人莫能敵。
慣使一把銅鈀,重六十餘斤,凡人遭其一鈀者,骨為粉碎,無不即死,遠近畏之如虎。
支雄聞之,怒謂人曰:“吾等中夏堂堂大國,豈無一個英雄好漢,乃容此狡狡胡丑小酋徒若是之強獷猖獗乎?矢當以身除之。
”因思一計,內披堅甲,外穿客衣,用細軟葦草打成包裹,裝以巧樣褡褳,負於肩上,將背膊盡皆遮住,以防其鈀之毒利,腰插鋒芒短刀二把,以備其近身之解脫,鞍旁懸標槍二枝,定要捉拿野虎方休。
探得城中有相識大戶新獲一匹良馬,日行五百餘里,再托心友一二人,換來騎著。
於是裝束齊整,裹帶乾糧,逕往僻靜路口候之。
到不一時,遙見野虎部領胡兒十餘,掠得羊數隻,昂昂而至。
支雄故意策馬闖前迎之。
野虎看見支雄背上負一大包,馬又出色,只道是富商,所背的盡皆貴物,即便跑馬來奪。
支雄假作轉身逃走之態,緩轡而行。
野虎自後趕去,盡力望支雄背上一鈀打來,其齒透入草包之內,不能即出,支雄恐被拖拽下馬,急扭回身,一把將鈀搶住,二人就在馬上推來扯去,奪取那鈀。
雄恐眾胡兒躋上,乃奮盡平生之力,著實一扯,野虎緊緊拿住鈀柄不放,豈知支雄拽猛,野虎連人撲入支雄懷內。
支雄急忙丟鈀,一手揪住衣領,一手搶住腰帶,橫拖過馬,帶轉韁繩,徑出大道望酒泉郡城中而跑。
眾胡兒見野虎被人生擒,飛奔來奪,支雄馬好步迅,追之不及。
將有五六里,見前面有人家煙起,胡眾始遁。
支雄竟將野虎捉入酒泉郡,獻與太守。
太守審其搶殺之罪,明正典刑,斬首懸竿,以示胡寇,一方悉寧。
官民盡皆敬之,後為漢之大將。
卻說漢蜀廖全得了土人指報,一路挨問徐普明之家,見者罕識。
偶與一卜者同行,因講占卦之事,其人曰:“此間有一起人,道是異鄉客旅,三個姓胡,一個姓馬,內一先生姓宣,卦命通神,門如旦市,我曾求他講訓,亦欲再去見他。
適才客官所問,普明請去,正此人也。
這普明乃是徐光的表字,故路上人識者少。
此徐光亦深通曆數,明經術,有知人之鑑,非等閒人物也。
兄若要往,此去不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