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懸門首觀兵變,千古令人羨至言。
又有詩一首曰:固寵齊王欲主專,妨賢嬌蹇拒忠言。
孫曹已達呈明疏,張顧知機避禍前。
王豹獻謀遭撻死,葛劉誤主喪家園。
當時早聽諸賢策,安得沉屍到市邊。
第七十回長沙謀議取齊王
話說河間王司馬顒奉詔命在於關中鎮守,見世子司馬暉與同張方、郅輔等征漢回兵,具言齊王寵任董艾、孫洵等五公用事,擅權專政,聽其奸妒之言,不發錢糧濟給大軍,以此眾皆解散,各回本鎮。
顒曰:“相戰之事,勝負如何?”暉乃將張方為先鋒,前後惡戰功勞道了一遍。
河間王聞言大怒曰:“齊賊這廝,何不知理之甚也!向日共起義兵,伐趙王、孫秀而復惠帝,功績一同。
今彼乃獨專朝政,黨與皆受重祿,吾為父執,反然俯首以聽其使令。
吾將立此大勛,又不加賞,奈何忍乎!”思欲約合成都王共討司馬冏,又不知事情遂否,心中悶悶不樂。
有府中長史李含,字世容,狄道人□素多智謀,當日見河間王面帶憂色,揣知其意,乃以言挑之曰:“大王所以抱懷悒怏者,莫非為著齊王辜負伐趙之功,而獨專其貴乎?”河間王曰:“誠有是意。
”含又曰:“成都王亦武帝之子,當今皇帝之弟,功過齊王,甚洽眾望。
今反推遜歸藩者,亦為齊王奪其大將軍之印,恐成讎隙,避嫌而去也。
面雖似和,心中實忌,但未得其便故耳。
況齊王冏乃武帝之侄、司馬攸之子,以宗枝論之,亦非嫡派。
今越親枝而專國政,朝廷拱手,廊廟側目,是亦趙王倫之儔,禍事其能久乎!”河間王曰:“吾思欲會兵以討正其罪,事機能可濟否?”李含曰:“未可也。
今齊王與成都王未曾有隙,恐或不從。
凡事要相時而動,方可成功。
況齊王內有長沙、東海為之羽翼,且其過惡未彰,眾心未怒,恐卒難動。
昨聞人言長沙王怪其與東海王相為援結,心甚不懌,每每暗與成都王相通,思欲排之,成都王允而未行。
大王何不修書一封,內包成都王之意,令長沙王起兵,廢齊王以迎成都王輔政。
二王一起嫌疑,非齊王害長沙王,則長沙王必殺齊王矣。
然後大王徐觀鷸蚌之勢,以收漁人之功,豈不善哉!”顒曰:“卿之高見極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