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從之,復征潁川庾顗為軍咨祭酒,泰山胡毋輔之為從事中郎,河南郭象為記室主簿,陳留阮修為行軍參議,陽夏謝仁為掾吏。
洽舉數人,欲收時望,殊不知此輩皆習於王衍、劉洽、畢卓、阮咸之行,崇尚虛浮,縱酒放曠,不以世務為要,怠忽政事,實壞晉天下之禍囮也。
瑯琊從事王導自鄴奔從東海之時,亦嘗共議時務,至是密勸東海王且加旌秩,勿可使之用事,恐壞風俗。
東海王不從,導乃私謂瑯琊王曰:“司馬越不知大體,亦非治世之材,河北不久將大亂矣!殿下先王曾鎮江東,今可亟求東歸祀父,以圖他日安身之策。
”睿從其議,乃決意營謀,思離河北,不在話下。
且說成都王司馬穎走出長安,徇武關轉至新野,探問舊將公師藩消息。
有人知是成都王,將此事報知南中郎將劉陶,陶上本勸東海王召穎還京,以全親親之義。
東海王反差馮嵩齎詔往監荊州刺史劉弘並劉陶二人,以兵收捕成都王誅之。
劉陶遣使人先報成都王知道,成都王大驚。
時妻媳家屬皆寄於人家,自與二男廬江王司馬普、中都王司馬廓、盧志、孟玖五人在縣。
聽得此言,恐其兵至,遂不顧家屬,與盧志等乘夜就走。
渡河至朝歌,遇郭勱之子郭植與長沙舊將韓泰之子韓玭,聚有三千餘人,在彼落草,遂留成都王。
便差使人去尋公師藩,盧志往招舊日兵士。
湊巧馮嵩來任頓丘太守,知成都王在朝歌聚兵,思回鄴城,即使人往鄴城報知范陽王。
范陽王以成都王曾任大勞,有功於國,不肯聽允。
劉輿密說成都舊將陳眕曰:“將軍昔日為穎親將,心腹相倚,後見東海王奉駕征鄴,將軍棄穎歸越。
今若一旦歸鄴,將軍乃彼之罪人也,且公兄弟皆喪於彼。
今何不將兵數千,暗合馮嵩,圍住朝歌,擒穎送與大王,豈不斷絕禍根乎!”陳眕然之,引兵三千,合馮嵩共至朝歌。
郭植不以為意,引兵出責陳眕,反被所殺。
兵卒走入閉守,被圍一日一夜。
成都王思不能敵,盧志又不在城,乃與韓玭開門出走,欲奔公師藩。
被馮嵩追及,殺死韓玭,成都王父子三人皆被所擒,械送至鄴城,與范陽王處分。
盧志回城,見說成都王被獲,乃大哭,單馬趕至鄴城,入見范陽王,哀告其情。
時范陽王病重,乃回盧志曰:“我病旦夕難保。
成都王有滅趙退漢之功,吾有分曉。
今且別室安置,我死之後,卿自謀之。
但劉輿與王不合,吾必無記許昌仇恨之心也。
”盧志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