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新曰:“今可急發使命,傳令各處,牢守關隘,不可與戰。
但老其師,自然兵糧不繼,數月必皆退去。
那時以兵乘之,可一戰而勝矣。
”陳敏從之,下令諸處,攻急則敵,攻緩則守。
自此陶、張兵雖互進攻擊,多不得戰。
相拒彌月,間或接刃,亦各相勝負。
二人憂之,正欲遣使見夏陟,托其催糧。
忽陟使先至,告云:“昨日荊州飛命來召,劉大人病作危篤,欲托後事,煩二公謹防賊敏,仆且暫回侍疾,再來聽調。
”侃、光聽言失色,乃將軍事託付朱伺、夏庠,一同夏陟詣弘視疾。
弘見三人至,垂淚嘆曰:“正欲與公等戮力王室,剪除逆敏,再清中原。
不期染此危疾,料難起矣。
莫非天不欲致太平,而使鄙軀先喪,以長群寇之亂乎?”侃、光曰:“公但且保重貴體,賊寇之事,某等自當竭力征討,毋庸介意。
”弘不能答,惟點其首而已,命送二人還軍備賊。
越日而卒。
皮初、夏陟謀於僚佐,上表請以弘子劉蟠為荊州牧。
帝見表,問於東海王,東海王曰:“不可,若從其請而即任之,則是升降不由朝命,致起邊方之效尤矣。
”改以侍郎山簡為荊襄都督,往代弘職。
簡好嗜酒,不勤政事,日多飲宴,由是人皆不畏,復起為盜,百姓無寧。
或舉劉蟠可以制服,朝廷仍授蟠為順陽內史,使安群盜,盜聞弘子復任荊地,皆相率歸化。
山簡嫉其勝己,恐有遷改,陰使人上表言:“蟠不行征剿,悉用招納。
恐盜心不善,異日生亂,為禍非淺。
宜敕陶、張等討之為上。
”東海王信簡,改蟠為越騎校尉。
蟠去任,陶侃、張光軍皆乏糧,不堪征進。
錢端知之,頻出撓戰,官兵反怯。
張光曰:“今山公忽於軍事,不以叛寇為念,我等糧少,不若暫且回鎮,聚集兵糧,再來破賊。
”陶侃曰:“奉命討亂,焉可無功而退?”光曰:“公言固是,但我等倚仗荊襄錢糧,方可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