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殫曰:“弟何立心不仁之甚,豈不聞骨肉相殘,古今大惡?周公、管蔡、莊公、叔段可為明鑑,你復效尤作此不祥之行耶?”末杯曰:“非吾不仁,乃奉朝命,討汝擅殺劉琨之罪。
既久臣服於晉,受其爵祿,難可逆命,只得領兵來此。
兄可怪我乎?”匹殫曰:“吾乃忠心美意,收待劉琨,欲共戮力王室,以立尺寸之功。
是他負義,設心欲害我們。
天不從奸,致使下書的錯投於段文鴦處。
吾將其父子相約之書令其自看,琨思慚負,無顏見我,自縊而死。
我痛哭而厚葬之,曲豈在我也?親筆尚在,焉可諱乎?”末杯曰:“私書是無憑之事,密詔乃有據之證,何人出馬,先與劉公報仇?”劉群即便挺槍望段匹殫殺去。
馬蹄才動,段文鴦橫槊接住。
二人戰上了二十餘合,劉群抵敵不住。
劉濟看見,慌忙出助,不及五合,被文鴦一槊打於馬下。
宇文悉大怒,舞刀殺出,二人敵住,揚威大戰。
一個刀轉處電從身畔閃,一個槊過處風向馬前生。
狠斗上五六十合,不分勝敗。
代北驍將衛雄方欲出助,段匹殫與叔渾並副將赫連楨、練千秋等蜂擁殺入。
姬澹、衛雄馬適到得陣前,不期宇文悉馬蹶前蹄,被段文鴦趕上,一槊打中面門而死。
姬、衛二將勢痿興阻,止遏不住,兵馬奔潰,遂敗而走。
段、練、赫連三將隨後追趕,得姬、衛抵死殿後,雖退三十餘里,折兵不多。
文鴦見天色將晚,收兵迴轉。
末杯紮下,與眾議曰:“今到此間,反敗一陣,折了宇文悉,劉濟軍威已挫。
明日文鴦再到,如何迎敵?”盧諶曰:“有吾在此,必要與吾主父子報仇。
且到明日再戰。
”次日,段文鴦進兵搦戰,末杯因銳氣未振,堅壁不出,一連相拒十日。
末杯問於盧諶曰:“吾以文鴦英勇,且自守住。
日日被他激罵,甚是煩惱。
卿等乃中州大才,將何教我以退此賊?”諶曰:“某有一計,可破文鴦。
逆觀此人恃勇輕進,寡謀忽敵。
明日可布一陣,每邊選弓手五千,伏分陣門兩腋。
主帥自與吾劉公子出陣引戰,詐敗誘之,文鴦必然殺入。
姬將軍、衛將軍二人放炮截出,阻住後軍,吾招箭手一齊射之,可獲文鴦矣。
文鴦若除,則匹殫易與,一戰可復仇恥,連幽州皆歸於我也。
”末杯大喜,即拜盧諶為參謀,使其調度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