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准假意謙辭,命百官舉有德者立之。
百官知其建此逆謀,必為篡位,忤者定遭謀害,惟曰:“相國且權時居攝,訪而立之可也。
”靳准然之,乃稱大將軍統漢天王,以權國事。
游光遠哭吊漢主而出,不面靳准,悄地歸府,乘夜奔往諸葛修之處告言其事。
諸葛武開門接入,問曰:“大人慌張至此,有何緊急?”光遠曰:“一場變異,天大海深,可同進見老相議之。
”遂與同至榻前相見。
光遠曰:“靳准、王沉作亂,漢帝子孫諸妃親黨共計三百餘口,無少長皆被所殺。
自稱大漢天王,總攝國政。
”宣於曰:“兩日以來,心神恍惚,睡臥不寧,原來有此大事。
吾等拋家棄祖至此,少立功業,以圖永遠富貴。
今一旦眼見賊奴作逆,被其殄滅漢裔,我等扶助之勞,悉成畫餅矣。
恨吾病不能殺此逆賊,枉費初心經營盡瘁。
奈何!奈何!”長嘆一聲,昏然而逝。
諸葛武哭倒於地。
游光遠流血慟曰:“吾欲倚老相國為主,共圖懲逆,漢室怎如是之不幸也!”內中夫人眾家眷等聽得哭聲,一齊渾至,哀聲震鬧。
宣於忽然復甦,顧謂妻子曰:“吾今痛憒而死,平陽必丘墟。
汝可奉吾靈柩,歸葬於祖塋武侯之側,庶俾子孫常溫暖,皆亦不缺,是吉壤也。
惟初下有二十年大殺之凶,已應過了,宜謹記之。
”又謂光遠曰:“吾今一氣,痛入於心,多應即死,不能與君共盡報國之忠矣。
宜善圖之。
”言訖而薨。
光遠再拜哭曰:“漢仇休矣,再有何人能謀賊乎?”諸葛武曰:“都城中當事者滿是賊黨,一二人亦難謀彼。
公有忠義之心,乞念先帝厚恩,急奔長安,報知始安王,起兵來剿此賊。
吾知不能,亦奔喪離此去矣。
”游光遠善其言,辭出,覓一伴侶,卻好撞遇呼延實將家眷逃走,遂同偷出,奔往長安而去。
靳准探得游光遠等走,知其必往合兵問罪,乃使毛勤、孟漢、丘麻、方實四人,帶親信家丁,發掘劉淵、劉聰並各親王后妃之墓,取其寶物,送與李矩、祖逖,買其興兵阻截劉曜。
惟漢太弟劉義不在其地獲免,餘者棺槨悉焚毀。
《晉書?歷年圖》斷曰:惟皇不范,爾甸居窮。
丹朱罕嗣,冒特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