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路石兵死喪殆盡,石虎止餘石挺三百餘人,奔入金墉以就石生。
胤等收兵,劉雅將淤田軍士,悉令射而殺之,降者萬餘。
得勝回營,西趙主曜曰:“破竹之勢不可失。
趁此追去,奪取河南,擒誅石虎,亦可去其一臂也!”劉胤、平先等乃引兵望金墉而進。
石虎聞知,乃先奔朝歌而去。
劉將一路攻取野王滎陽司潁各郡,皆下之,惟石生守金墉,不曾克。
遊子遠自至觀看,命決千金堰引水以灌之,不浸者三板,城內水深丈餘,民皆徙於高阜之處。
石生死守不屈。
值長安西明門內有古木一株,高十丈許,被風吹折,斷其一半,椏枝盡死,止存根干二丈。
經一宿,忽成人形,有頭有頸,髮長尺餘,須長五寸,眉長二寸而白,耳鼻皆具,兩手上擎黃白色瑩,惟少眼足二件,口閉無竅。
每至夜分,則有聲似語,多類番音,不能辨解,人去聽之則止。
七日以後,手耳鼻發皆成枝葉,五日內即如舊時一般高大,愈加茂盛。
侍中和苞、喬豫、台官任義、趙苞皆以為不祥,上表至蒲坂,勸趙主曜迴鑾,且釋金墉一郡之圍,免傷無辜萬民之命。
曜聽之,乃召遊子遠、劉胤等回兵。
金墉得解。
西趙主轉駕長安,國中無事。
又將河南諸郡,自以為瑞,更不憂懼。
忽聞邊報導西涼張茂死,世子張駿繼立,兵馬復盛。
曜怒,召眾臣議曰:“叵耐茂賊前以勢敗歸朕,朕念其世家,封他王職,不為薄矣。
今他身死,張駿孺子不來報,以背地自立,久失齎貢,宜興問罪之師,免使隴播效尤,各違朝命,為國家後患。
”和苞等以為因恐不祥致災,故乞罷金墉之圍,暫寧兵民。
今復要征河西,亦所不宜。
趙主曰:“後趙石勒是吾敵國,或者難保必勝,此為爭衡之兵,朕從卿勸。
今西涼是吾屬部,乃是征伐之師,旗指處可以平者,何得又阻?”苞不再言。
劉胤一力贊之。
曜即命胤將兵五萬,統大將軍劉咸同蔣英、辛恕等,征討河西。
兵至扶罕,張駿聞知,命大將韓璞為帥,宋輯為副,再調武威太守竇濤、武興太守辛岩將兵聽璞節制,以御劉胤,屯駐於沃千嶺兩邊。
相持六十餘日,並不一戰。
辛岩密謂韓璞曰:“今西涼公見趙兵來侵,坐臥不寧,故掃境內之兵,以屬將軍。
將軍惟徒坐守不戰,以致師老糧竭,寧不愧於河西乎?且將軍擁精兵數萬,籍氐羌之銳,鋒莫可當,正宜速戰以破其兵,何可稽延以自敝乎?仆恐久而變生,悔時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