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陶二爺跟侯二俠商量:“每年拜壽都要在山裡住三天,今天是正日,昨天就說去,我們爺仨儘可能今天回來。如果不回來,也不要打草驚蛇,因為這清雲寨四水團圍,並且有水寨竹城十分堅固。”侯二俠道:“放心去吧。”四個年輕夥計捧著四色禮物,只有陶大爺、劉三爺倆送到北鎮口外。爺兒三個上了船,船篙點岸,唰啦啦衝風破浪,剎時間被煙波吞沒。爺倆回來稟報侯二爺,只好耐心地等待。從早晨等到中午,劉三幾次去北鎮口探望,渺無音信,又從中午等到晚上,掌起燈火,也沒音信,爺幾個可就坐不住了。陶大爺不想別的,只想不應該叫夏九齡、司馬良跟著去,這兩個孩子要出點兒錯怎麼對得起童海川哪。二爺把大家都叫到北屋裡,對他們講:“陶二爺他們三位沒回來,你們也不必掛念,吃完飯大家都休息去,誰也不准無事生非。”說完話叫夥計備飯,大家吃完飯,快定更了,陶二爺他們還沒回來。徐源、邵甫哥倆回到東房,邵甫問徐源:“三哥,您說有危險嗎?”
徐源想了想道:“很難說,因為兩個小師弟都在杭州拋頭露面了,萬一賊人認出來,就是個麻煩。”“三哥,咱們就這麼等著呀?”“二叔不是說,不讓大家鬧事麼?”邵甫搖搖頭:“這裡水性好的就是咱哥倆,咱們進趟清雲寨探看一下,暗暗地去,暗暗回來,人不知鬼不覺的誰也不知道哇。”“我也想過,怕二叔罵咱倆呀。”“沒事,走吧。”兩個人把燈吹滅,把小包袱背在身上,從後窗戶出去,飛身上房施展輕功,躥縱跳越,直奔北鎮口。
夜靜更深,只聽清水潭水聲如牛吼,驚濤裂岸,亂石崩雲,其實離水還有一里多地哪。尤其是晚上,聽著令人發毛,脊梁骨發涼啊!小哥倆塌身形走矮式,施展夜行術,走出沒多遠兒,哥倆站住啦。就看前邊一排矮樹叢後邊,有個黑東西,一會兒高,一會兒低,上來下去,徐源一看,“這是什麼東西?”他低聲的問道:“這黑東西又縮到樹後邊啦。”哥倆往前試探著走,快到切近了,突然間在樹叢後面,半截黑塔一樣站起一個人來:“混蛋哪,怎麼才來?”塗源、邵甫一看這氣,原來是猛英雄叱海金牛於恆於寶元!“喲,傻爺們兒,您怎麼上這兒來啦?”“我想拉屎才來的,你們倆個小子幹什麼來啦?”“我們是遛個彎兒,消化消化食。”“混蛋哪,半夜遛彎兒,一定是找你們爹來啦。”徐源、邵甫一聽這個氣:“您怎麼這樣說話呀?”“沒錯,你們倆都是我兒子。”“唉,傻爺們兒,您怎麼找我們哥倆的便宜?”
“沒有哇,你們是我老頭兒哥哥的兒子,不就是我的兒子嗎?”“不對,我們是徒弟。”“對了,徒弟兒子差不多。”傻小子並不是跟徐源、邵甫開玩笑,他還真是那麼想的。“得啦,是兒子就是兒子,您幹什麼去?”“你們兩個幹什麼去?”“您知道兩個小師弟隨著陶榮陶二爺進山,到現在沒回來,二叔不放心,我們想去探看一下。”“那就對啦,你們說的不錯呀!我也想去看一看。”徐源你們一聽,心裡很感動。於恆傻實,他知道夏九齡、司馬良跟他近,他都惦著。說:“可別忘了清水潭,水深浪急,下去就淹死啊。”
於恆一捂肚子:“三兒四兒,你們兩個小子吃飯的時候,我就看你們眼珠亂轉,是想來呀,又看我禿哥哥著急,我一猜你們准打這兒過。我早就上這兒等著你們了,懂嗎?”徐源他們一聽真著急:“您知道這水多深嗎?”“不管多深,我也要去。”“您會水嗎?”“您們倆混蛋不是?”“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