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叉帶著繩就奔傻小子來了。“嘭”,正叉在傻小子的腦袋上。真危險,要不是他有鐵布衫的硬功,非叉死不可!人家往回拉繩哪,傻小子橫著一蹬水,出去有個幾丈遠,慢慢地露出水面,就聽那個頭目後悔哪:“我這叉准哪,再說也確實叉上啦,怎麼跑了呢?”旁邊有人說:“頭兒,叉上大甲魚了吧?”
“對,一定叉上甲魚啦,真喪氣,有它的地方沒魚呀,快走吧。”小巡邏船刷拉拉眨眼之間就過去了。徐源、邵甫都看清啦。他們倆湊過來:“爺兒們,您叫人家給叉啦!”“沒留神。”“可人家說是甲魚呀,您是甲魚啦。”“對,我是甲魚,你們倆都是甲魚蛋。”嘿,一點不吃虧!
爺仨往裡走有七里來的水路,到了船塢寨門,隨山勢修的大寨牆,起伏不定。今天是大寨主的壽誕之日,頭道寨門懸燈結彩,四十名兵丁,都穿的新號衣,東面的大船塢,裡邊帆檣林立。徐源他們不敢往前走,三個人定準方位,就奔船塢的南邊上岸了。鑽進一片大樹林裡,徐源、邵甫把水衣水褲全脫下來,抖一抖水珠,把包袱打開,夜行衣換好,兵刃插在背後,水衣包好往身後一背,收拾停妥。徐源一看,這山坡有個洞,洞口長滿了青苔:“傻爺們兒,您這兒來。”“幹什麼?”“我們倆到裡邊去探看一下,”“混蛋哪,老牛怎麼辦?”“您不會躥縱,就在這洞裡藏一會兒,到時候我們兩個回來,咱們再走,您要聽見裡邊鑼聲響亮,喊殺連天,您就從寨門這兒闖進去給我們打接應吧。”“好,聽你的。”傻小子一貓腰鑽進去了。
兩個人隱蔽身形,施展輕功,直奔寨門東邊的大牆。來到牆下,縱身上牆,單胳膊肘跨牆頭往裡看,裡邊山勢很大,不少窩鋪都是駐兵的,巡更走卒,絡繹不絕。二人飄身下來,繞過兵營,遠看第二道寨門,也有人把守,戒備森嚴。二人上牆,過來奔裡面大寨,裡面大廳燈光照亮,猶如白晝。跨院後寨十分講究,二人順著東跨院花園假山,飛身形上了北大廳。躍房脊前坡,輕輕地往前爬,來到前檐,用腳勾住檐頭瓦,挺胸折腰,雙手揪住檐子頭,腦袋揚起,順著橫楣子往大廳裡面觀看。北牆迎面掛著一張大寨主羅烈的行樂圖,前邊的大供桌,金香爐內插著萬字不到頭的長壽香。兩邊白銀蠟燭兒,插著福壽大紅蠟,四圍的紅色掛燈,彩綢彩球,喜氣洋洋。大廳正中一桌豐盛酒席,侍奉人員,穿梭來往。客位上坐著狸貓草上飛陶榮陶少華,挨著的是韓寶,吳志廣,喬玄齡、司馬良、夏九齡。主位是羅烈羅焰光,何豹何躍山,彭沖彭伯言。推杯換盞,笑語喧譁,賓主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