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銀毛鼠竇勇、老三躍江波浪鼠竇明,兩個賊人噌、噌,全竄過來了:“姓侯的,傷我兄長,可認識我弟兄?”“不認識,通名吧。”“銀毛鼠竇勇。”“躍江波浪鼠竇明。”兩位跟竇志的長像差不多。“噢,哪位先動手,哪位後過來?還是二位一塊兒來?全可以。”老二竇勇飛身形過來:“就是你家竇二爺,你就不是敵手。”叭!摔杆一槍,“霸王卸甲”就砸。老人家把寶劍一拎,上右一滑步,立左手一穿他的槍桿,寶劍跟右步進前,進步中挑,照著竇勇的小肚子寶劍就來了,真是守如處女,動如脫兔哇!竇老二一哆嗦:“我完了!”可人家老俠並不殺他,寶劍一抬,左腳到了,“嘭”一腳踹上,這竇勇一溜滾出去了。這時候竇明在後頭一聲沒言事,“叭”一探槍,“烏龍穿塔”,對準老俠的後腰眼兒就扎。老俠侯振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聽風辨物,調臉兒一轉,“鷂子翻身兒”寶劍一搭,往前這麼一推,“嘭”把躍江波浪鼠的綃帕一劍給挑了。“喲!”他一拉槍,伸手一摸腦袋,一齜牙咧嘴。侯老俠用手點指:“竇明!你敢暗算老夫,本應當要你一命,念你是金銀亂石島的寨主,暫寄爾項上人頭,逃命去吧!”竇明臉兒臊得跟大紅布一樣,一聲兒沒言語,蔫溜蔫溜拉槍回去了。侯振遠的眼睛放出威嚴的光芒:“大寨主,你們還有幾位弟兄?一塊兒上吧,咱們速戰速決。”喝!
真叫橫兒。大寨主就在一愣的功夫,突然間江水裡頭“嘩”……水浪翻滾,海川不是站在船頭嗎?他這船尾的船底下,可能上來東西了,一頂這船尾,海川這隻船都快立起來了。海川不會水呀,小船一立他往前這麼一栽,就要栽水裡頭了。幸虧海川有功夫,他氣往後沉,體重後移,英雄硬拿自己的力量把這船給壓下來了,“嘿……”有人在船底下這麼一冒,上來一個巴斗大的腦袋,雌雄眼一瞪,兩隻手一扒船尾,海川本來這勁兒往後了,他這船又往後立起來,把李英可嚇了一跳:“這是什麼?”這個時候他的刀就到了,正要向這個人頭上剁。海川回頭一看,急忙說:“李英,別砍。”“喲,哥哥,林兒哥哥。”原來正是猛英雄叱海金牛於恆於寶元!說話嗡聲嗡氣,往前一趕步跪倒在船板上磕響頭。海川趕緊用手相攙:“兄弟,你從哪兒來呀?
都誰來了?“”禿哥哥,他們全來了,您看看。“順著沅江的江堤,一拉溜”唰唰唰“奔這邊跑過一撥人來。頭一個海川一瞧是自己的二哥、一輪明月落九州蒼首白猿二俠侯傑侯敬山,提著個包袱。往後是九個大弟子,燈前少影阮和、月下無蹤阮璧、浪里雲煙一陣風徐源徐子特、過渡流星賽電光邵普邵春然、髭毛吼鮑信、斜睛太歲閻寶——這倆人的傷已經好了——談笑鴻儒侯俊、穿水白猿侯玉、壞事包張旺、蠻子孔秀孔春芳、最後是王三虎。海川一想,二哥怎麼帶著這些人來了?其實,這是老俠侯振遠讓他們來的。因為在湖南桃園縣三義莊的時候,貝勒爺跟海川一走,老俠侯振遠想:看起來這一次下雲南決不是三天兩天事情,將來我跟童林兩人要打算跟八卦山決一死戰,拿二小請國寶,單絲不成線,孤樹不成林,人單勢孤哇!這樣他寫了一封信讓左臂神刀炳南公洪利派專人送往杭州,交給二爺,讓二爺帶著這些孩子們一起奔雲南八卦山來。這樣,二爺侯傑便帶著老少十三位,從打杭州起身,認道登程。一路上,飢餐渴飲,曉行夜宿。下雲南這一走,一輪明月落九州蒼首白猿二爺侯傑這罪孽可就大啦!晚上該住店了,傻小子一搖腦袋:”我不住。連著夜兒走,晚上走道涼快呢。“二爺又跟於恆商量:”傻兄弟,咱們吃飯嗎?“”不餓,不吃,餓了也得餓著走!“可傻小子要想睡覺呢,走到半道上,不言語躺那兒就睡。二爺、大傢伙兒都得在旁邊坐下等著。孔秀還得撅根樹枝子給他哄趕蒼蠅。他這一覺睡到什麼時候沒準兒,起來一聲不言語就走。不管走到哪兒,不問大傢伙兒怎麼樣,他餓了,不走了,就得吃飯,就這麼賴賴乎乎的好說歹勸,加上壞事包張旺跟孔秀倆人摻和著,還好點兒,因為這倆人說話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