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大爺福,都很硬朗。”“那麼你上這兒幹什麼來了?怎麼大清早兒就來到我家?”“大爺,我有點事兒,我不好意思跟你提呀!”“孩子哎,咱們爺一輩子一輩的交情,有什麼不能提的。孩子你坐下!”張方也知道老頭的脾氣性如烈火,這種人拿話一激他,他的脾氣就上來:“大爺,我在廣東龍門縣清源山寒風島祥慈觀,跟我師父歐陽爺學藝十二年。大爺,可不是我吹呀!三棱凹面呂祖錐一條,六隻棗核兒鏢,還有三隻邁門弩,師父起的外號叫病太歲。南七北六十三省練功夫的,他要能在我的跟前轉仨圈,那就算他不辜負平生所學,幾十年的力氣沒白費!”“啊喲,這麼好的能耐呀!”“大爺,得把您刨出去。”石寶奎心說:還真不錯,跟別人這麼說,跟我還得把我刨出去。“好,往下說!”張方接下道:“我奉師命下山回家了。沒想到我們鎮江出了十八條命案,這個採花賊叫採花羽士陳道常,我順便拿這十八條採花命案的主凶。蒙聖恩,欽封我為隨行衛員伴差官,保護著年羹堯欽差,查辦四川,開倉放糧。”“噢!方兒你做了官兒?”“可不嘛!大爺。但是水漲船高,不管我張方的官兒多大,您也是我大爺呀!您也跟我爸爸是朋友啊!”“哈哈哈,好孩子!對。後來呢?”“大爺您聽我說,我跟我師叔童林帶著我幾個師兄,我們一塊兒保著大人由打北京城出來。沒想到到保定府清苑縣,有大膽的賊人行刺。賊人是誰呀?一棵苗禿子義士馬亮、紅毛禿頭狸子馬俊。這爺兒倆為首帶著一百多賊人,進了清苑縣公館,孩兒我全憑三棱凹面呂祖錐一條,跟我師叔童林我們爺兒幾個把賊人全打跑了。可是大人十分震怒。這麼多的賊人來到公館行刺,你們沒拿住一個,這怎麼成呢?準備了公文一份,讓我師哥多臂童子夏九齡跟我私訪,分頭追趕捉拿賊人。沒想到我們碰上了,不但碰上紅毛禿頭狸子馬俊,而且還碰上採花羽士陳道常,沒想到他們逃奔大魔莊。兩個魔鬼頭,把這欽犯跟淫賊留在家中。”“咳!這兩個東西可恨,怎麼能容留這樣的賊人呢?”“是啊,孩兒我夜晚之間跟我師哥夏九齡就去到他家。大爺,真沒想到啊!這花面魔王袁金標、鐵面魔王袁金豹兩個魔鬼頭這麼大的能耐,當場一動手,我師哥夏九齡叫他們給逮住。孩兒我真急了,‘唰啦啦’一伸手我把三棱凹面呂祖錐亮將出來,跟賊人這麼一戰。哎喲!這一場兇殺惡戰吶,無奈雙拳難抵四手,猛虎不敵群狼。他們人太多,上百口子人圍著孩子我一個呀,一不留神我的三棱凹面呂祖錐叫魔頭袁金豹給打掉在他的院中,孩兒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
石老聽了後,心想:見著我先說山,後說天,說完大塔,說旗杆,海子城門,駱駝象,什麼大說什麼!鬧了半天,叫人家給打敗了。便問:“你怎麼到我這裡來了?”“您聽著啊,來到村口外頭,我可就發了愣。大爺,我、我、我在姥姥家的門口,叫人欺侮了,我寒磣不寒磣吶?哎,對!這寒磣。可我姥姥家門口的人不寒磣嘛,大爺連您都在內呀!孩子我叫人欺侮了您不管?”張方這麼一說,老頭一托鬍子:“哈哈哈哈,哎,小子啊,你怎麼不找我來呀?”張方心說有門,這一句話把老頭子的火兒激上來了。“大爺,我不能找您吶!”說著就哭起來。石寶奎卻勸道:“你先別哭,別難過,你怎麼不找我呀?”“我想這個,大爺,我沒孝順過您吶!我拿二兩點心、三兩茶葉我孝敬您,算小子我一份孝心。我來到家門口,我就應當拜望拜望您,我給你磕個頭。沒想到我剛到這裡遇上這事,我沒孝敬您,我有什麼臉兒上您家裡頭呀!我又一想,得了!離尚家台兒挺近的,我找我舅舅去吧。”老俠石寶奎點了點頭:“你找你舅舅去了?”“咳!不找我舅舅我不生氣,一找我舅舅我真生氣!”“孩兒啊,你生什麼氣?”“我趴在地上跟我舅舅、舅媽磕頭,我舅媽耷拉著臉子不大好看。問我你幹什麼來了?我就把這件事情這麼一說,我舅舅這就穿衣裳,拿軍刃。沒想到,我舅舅給他們打趴下了!”
石寶奎眼一瞪:“這還了得!我給你撈麵子去!”說罷就走。張方心裡想笑,嘴上卻說:“大爺,你先等一等。常言說的好,人老不講筋骨為能,英雄出於年少。老人家九十高齡,一世的英名,倘若為這件事情被二魔所傷,孩子我吃罪不起!也把老人家的一世英名給葬送!您老人家歲數太大了。”嘿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