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用心做事,少聽其他院子的熱鬧。」
兩個丫鬟面面相覷,福了福身子:「是。」
等她們走了,程歲杪看著木圓,木圓無奈回應他:「多用心做事,少聽其他院子的熱鬧。」
程歲杪學著剛才那兩個丫鬟的樣子,往下福了福身子,道了聲「是」,木圓哭笑不得:「我可受不起。」
木圓去忙了,程歲杪去找陸岌,他一直在書房裡,似乎外界發生什麼事情都與他無關,他一人游離於在世間一切之外。
別的事情都能問木圓,但唯獨有一件事,他只能跟陸岌談。
「少爺。」
陸岌剛寫完一張字帖,程歲杪進來,幫他拿起晾了晾。
「怎麼了?」
程歲杪裝作無意開口道:「剛剛聽人說,昨晚三少爺院子裡很熱鬧,這會兒被夫人罰了禁閉。」
陸岌重新拿了一張字帖,聽完了也不怎麼關心似的,頭也不抬輕飄飄問了一句「是嗎?」
一邊寫一邊開口問程歲杪:「為什麼很熱鬧知道嗎?」
「好像說是院子裡有人打了起來,誤傷了三少爺。」
陸岌微微挑眉,抬起頭來,鼻尖的墨汁滴落,氤在紙上,瞬間散開化成一個墨點。
「還受傷了?」陸岌低頭一看,嘆了口氣,把手中的筆隔在一旁的筆架上。
問程歲杪:「知不知道有多嚴重?」
程歲杪頓了頓:「聽說是劃破了臉。」
陸岌表情微滯,然後不知為什麼,似乎在某個瞬間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很快收住。
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重新拿起筆:「應該是他的『艷兒妹妹』吧,每次就想往他臉上招呼,巴不得他破了相,這世上就沒有哪位世家小姐看得上他了。」
程歲杪微微瞪大眼睛,沒有搭腔。
這是主子之間的調侃,他不確定自己能聽。
哪怕陸岌這個時候沒有避諱,但萬一某天他翻起舊帳來……好吧,陸岌不是那種人。
陸岌沒聽到程歲杪說話,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事,你初來乍到不知道,我那三哥陸崇的風月事,陸府上上下下,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在說,只是下人們肯定都是偷偷說罷了。」
「風月事?」
「都是好色惹的禍。」陸岌又寫好了一張字帖,拿起來看了看,程歲杪發現這張寫的比上一張好,但唯獨多了那個墨點。
陸岌必然也是這樣想的,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可惜。
嘆了口氣,看著程歲杪把那張紙同樣放在一邊,陸岌開口問他:「歲杪,你已經見過了府中的所有公子小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