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北眼神變了變,似乎這個時候被陸岌提醒後才發現自己的做法過於草率,竟然讓整個院子裡的下人聚在一起看他們自家人的笑話,於是跟身邊的丫鬟耳語了幾句。
很快,丫鬟威風十足地讓其他人離開了。
演技拙劣,很浮誇。
程歲杪把審視的目光從秦靖北身上收回來,重新放到陸岌身上,關切地看著他。
這麼久了,沒有見陸予棋來看過這個病弱的兒子哪怕一次,而繼母唯一一次上門,就是聯合外人來污衊他。
程歲杪頭一遭覺得自己的人生比對起陸岌的人生來,還是有一點點可取之處的。
他為陸岌而覺得悲哀。
並不是所有被迫圍觀的下人都被趕走了,近身伺候陸岌的,還有一些打掃書房臥房的,也都被一同留下了。
只不過除了程歲杪三人,其他人都跪在外面,看不清楚裡面的情形,但間或能聽到一些聲音。
「剛剛是我考慮不周了。」
「母親怎麼會考慮不周呢。」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秦靖北臉上也不覺得尷尬,無聲無息地看了陸岌一會兒,微笑著看向台下一直跪著從來不曾改變姿勢的花穗。
「若是沒做過,你該為自己辯駁幾句,然疏,你老實告訴我,這個叫做花穗的女子,與你究竟是什麼關係?」
「主僕關係。」陸岌又咳了幾聲,程歲杪三人面上表情都有了變化,但秦靖北穩得不得了。
果真如她期望的那樣,陸岌輕描淡寫地為自己辯駁起來。
「她來安苑應當有……」陸岌看向身側某人,開口問道:「木團,花穗到安苑來有多長時間了?」
木團低著頭溫聲回答:「應當有三年了。」
「啊。」陸岌微笑開口。
「花穗到安苑應當是有三年了,母親大抵不記得了,她還是您替我挑過來的人呢。做事手腳麻利,性格也不錯,跟其他人之間相處也很融洽。我身體不大好,母親知道的,也沒有什麼管理下人的精力和能力,都是靠母親還有哥哥姐姐們時時照應,給我院中挑的人,都是聽話放心的,我也不用多管,他們都很周到。」
「花穗呢……」陸岌頓了頓,目光悠悠落在花穗身上,程歲杪以及其他人都看到了花穗微微顫抖的肩膀。
陸岌的語氣卻沒有多少起伏。
「她能力強,做事的積極性也比其他人高些,我便也就由著她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三哥以前來找我時,總誇她,三哥應該記著她的。」
提起陸崇,秦靖北臉色變了變,到底是沒說什麼。
陸岌繼續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