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更想問的是——
要不要去請大夫?
木團恍然似的笑了:「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六少爺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怪怪的?
程歲杪眼皮一跳:「什麼意思?」從木團的語氣來看,陸岌以前難道也喝醉過嗎?
「沒事,雖說六少爺最好是不要碰酒,但他喝也喝不了多少,你看他身上都沒有多少酒味兒,一點點沒事的。」
程歲杪嗓子有些幹了:「六少爺喝醉酒之後,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嗎?」例如亂親人。
實際上他更想問的是,等他清醒過來之後,還會記得那些事情嗎?
木團一臉迷惑:「不會啊,六少爺只要喝一點點就會醉,但他醉了就只會像剛才那個樣子一樣一聲不吭,等他酒醒了就正常了。」
程歲杪無語凝噎。
合著陸岌平時喝醉了也不發酒瘋啊,難得的這麼一次就被自己給撞上了。
或許是因為陸岌喝醉的機會不多,所以才沒那麼多機會犯錯呢?
他是不是把自己認成是別的什麼人了?
還是沒覺得自己親的其實是個活生生的人?
程歲杪心裡有點兒亂。
木團問他:「還不趕緊去洗洗好好休息一下?」
程歲杪似有難言之隱,想了想,這事不能先斬後奏,他跟木團說:「我想出城一趟,去趟潭蔚寺,給我的家裡人祈福。今夜難得,若少爺沒有喝醉我必然要跟他說,但是現在……」
今夜,或許在此時此刻,城西潭蔚寺,城北凌建寺,就已經有很多人去了。
想表明自己虔誠的心,和其他人相比現在或許有點兒晚,但程歲杪沒打算跟誰搶什麼頭一炷香的機會,做其他事還是足夠早的。
木團看著他,等他說完。
「我還是想去一趟,可是這事怎麼跟少爺說呢?若早知道他也會喝酒,我就應該早些跟他說。」
「無礙,你別急,這事不難。」
木團問他:「可是你一個人打算怎麼去呢?」
「我可以騎馬。」
程歲杪說,「我小時候騎過馬,可是……我需要一匹馬。」
如果陸岌清醒著的話,這些就都不是問題了。
程歲杪突然發現,他已經開始自然而然地依賴陸岌對他的各種安排。
就如此刻,如果陸岌沒有醉喝醉,他說明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