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看得出來陸岌真的很在意。
程歲杪放輕了呼吸,唯恐驚到誰似的,耗盡所有勇氣看著陸岌的眼睛:「永遠。」
***
「……這些東西昨日李大夫幫阿娘診脈的時候,我都讓他看過了,說你吃了後對身體絕對有益無害,若六弟不信我,可以再讓李大夫,或其他大夫多看幾遍。」
程歲杪和陸岌一樣,看著擺了那一大桌子的補品藥材,不知道陸懷茵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尤其是程歲杪,上次回府時得罪了陸懷茵,還以為她會早早發難,沒想到居然穩住了性子生生等到今日才來。
可是拿來了這麼多禮物,難不成是想先禮後兵?
陸懷茵看起來可不是那麼有謀劃的人。
「五姐說笑了,我怎麼會那樣想呢。」
陸岌這樣說,卻似乎沒打算收下這些東西,看得出來,他對陸懷茵的真實目的顯然更好奇。
「不過這麼多好東西,我一個人也用不完,不如五姐還是拿回去一些,我只收兩三樣就行了。」
「拿都拿過來了,怎麼可能還有收回去的道理。」陸懷茵東張西望,看到了什麼,開口道:「不過你這屋子還挺涼快,外面已經熱起來了,我的院子每日被太陽照著,這兩日已經把涼榻準備好了,你這裡還要用炭嗎?」
「前兩日夜間涼,這兩日也用不上了。」
陸岌慢悠悠回答。
陸懷茵那副找不到話題聊下去但又非想找話題的樣子,程歲杪看著有些好笑。
「是不是因為父親罰跪你的事?我聽聞,你又大病了一場。」
陸岌默了默,微笑回應:「這些年我生病也算不上什麼大事,時好時壞的,已經習慣了,至於父親對我……我犯了錯,他罰我是對的。」
程歲杪笑不出來了,低眸看著陸岌的側臉。
陸懷茵看起來是真好奇,看了看陸岌,又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程歲杪。
「我聽說你被罰跪是因為——」
「小姐。」陸懷茵的丫鬟及時止損:「慎言啊小姐。」
她看起來比陸懷茵懂事多了,陸懷茵撇撇嘴:「哎呀知道了。」
程歲杪想到上次陸懷茵說到這件事的時候,丫鬟曾提醒過她,陸予棋不讓其他人私下議論這件事。
也是,兒子和隨從攪合到一起去,陸予棋現在不找人私下把他滅口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陸懷茵又隨便說了些話,陸岌有問必答,一句一回應。
終於,她說到了此行的目的。
「阿娘有孕,父親很高興,我想提前送阿娘一件禮物,只是我不常出門,身邊的下人也不如你院裡的人對外面熟悉,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