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努力克制著,但幸虧程歲杪及時發現,懸崖勒馬。
「你在我身邊,怎麼可以想那麼多人……的事情呢?」
程歲杪乖順開口:「我關心五小姐和三少爺,是愛屋及烏。」
陸岌挑眉:「這倒是我小心眼了?」他哼了一聲:「那隋霧呢?」
「我之前錯怪他了,一直沒機會跟他道歉,始終是個心結。」
「隋小將軍心胸開闊,不會怪你,若他再也不回芸城來,你也無需介懷,你們能相逢,已經是運氣了。」
陸岌道:「若你總忍不住地想,那我便修書一封,讓人帶給隋霧,只是山高路遠,未必真能帶到。」
程歲杪有些心動:「這樣甚好,我想自己給他一封信。」
陸岌笑著拒絕道:「不行。」
程歲杪頓時灰心了:「為什麼?」
「歲杪,你與我關係斐然,隋霧對你是什麼感情尚不明了,你與他通信,我會介懷,也會難過。」
程歲杪:「……」
明晃晃擺出醋瓶子倒是不好再說什麼了。
「且我與他本不該通信的,既然是為了讓你好受些,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想與他說什麼,可以告訴我。」
程歲杪喪氣地垂下眼皮:「算了,我不想讓少爺為難。」
他揉了揉臉:「也不想讓你介懷難過。」程歲杪說:「我不給他寫信了。」
陸岌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程歲杪想。
陸岌變了,雖然平日裡還是溫柔地笑著,但分明有什麼東西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變得有些咄咄逼人,還強詞奪理。
他看不慣程歲杪總是跟木團木圓說話,也不願意從他嘴裡聽到其他人的名字。
陸岌似乎一點點地,撕下了自己溫和的外表,想讓程歲杪看到他的真實內里。
擔心他被嚇到,厭煩自己,可是卻沒有停下對他展露真實的自己。
程歲杪愈發不安。
他總覺得,如果完整地看到陸岌的真實樣貌,自己就走不了了。
兩個人都知道對方有問題,卻都不會問對方有什麼問題。
陸懷茵的婚事還沒定下來,陸崇的婚事先定下來了,跟裴朝芩。
裴家父母再次上門,帶來了兩位德高望重的宗族親老,稱陸崇和裴朝芩兩情相悅,姐妹嫁到同一家,其實是喜事,又說裴朝芩幼時是被過繼到二老膝下的,並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與裴朝顏也不是親生姐妹,只是情同姐妹,故而也不會讓陸老爺顏面有損。
此話是真是假無從得知,但陸予棋確實找到了合適的台階下來。
並且陸府大多數人已有傳言,裴朝芩和陸崇木已成舟,陸老爺不答應也沒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