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
陸崇不可置信地笑了一聲,「他對你來說只是別人嗎?然疏,他還有家人,他的兄弟姐妹還在找他,等著和他團聚呢!」
陸岌像是已經用盡了耐心,轉身就要走。
陸崇好不容易終於冷靜下來,道出了真實目的。
「我想搬出陸府。」
「現在不行。」
「不是現在。」
陸崇似乎累極了,腰背都直不起來,癱坐在椅子上。
「等你達到目的以後,等朝局穩定了以後,我想帶著我的妻子孩子,離開這裡。」陸崇說:「希望你到時候不要阻攔。」
陸岌回身看向他。
陸崇說:「我不知道我,或者我身邊的人是不是你計劃里的一環,如果是,請你放過我們。你比誰都清楚,我從來沒有害過你,也一直希望你能身體健康獲得幸福。」
「好。」陸岌只說了一個字,便見到陸崇的身體又往下塌了些,不知道是因為沮喪還是終於鬆了口氣,陸岌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
芸城附近的幾個縣城情況都不太好。
朝堂不穩則家國不寧,家國不寧則百姓不安。
連陸家都過不了以前安穩的日子,可想而知平民的日子只會更艱難。
林澍離開後,程歲杪跟著車夫走了好久,越來越覺得他們的馬車太顯眼了。
換過馬車後,又走了一段路,看來看去,還是顯眼。
一波一波流離失所的難民從他們身邊走過,縱然程歲杪心裡有憐憫,但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這個時候只好顧著自己暫時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身體好多了以後,程歲杪下定決定,放棄馬車改成騎馬前行。
一般在路上奔波的人們駕駛馬車的都是情況好一些的富貴人家攜眷遠行,程歲杪加上車夫只有兩個人,太少見,太容易惹人生疑,這樣下去不行。
程歲杪讓車夫回芸城去聽林澍差遣,分給了車夫一些盤纏,外加一匹馬。
車夫一開始不同意,總說這個時候回去的話,就是沒辦好主子交代給他的差事。
程歲杪仔仔細細跟他說了原因,分析了利弊,車夫開始動搖了。
「那我家少爺……」
「等我到了地方,我會給他寫信說明情況的。」
程歲杪說:「林公子只知道芸城的情況,卻不知道這外面的世道變成了什麼樣子,你回去與他說清楚,他就會理解的。」
車夫被他勸走了,程歲杪一個人重新上路後心裡反而輕鬆了許多,隻身一人,便沒有後顧之憂了。
林澍幫他準備了假身份,但程歲杪心裡一直沒底,總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