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沒能直接說出口。
現在回過頭去看,從在陸家看到隋霧的那一刻開始,他雖然在做某些事的時候用錯了方法,但從來沒有害過他。
比起陸岌各種「用心良苦」,隋霧起碼真的每件事都是在為他考慮。
程歲杪遲疑了,隋霧安靜地看著他。
他轉移了話題:「我在陸府的時候,聽說了一些事……」
程歲杪環顧四周,眼前只有隋霧一個人,然後才把後面的話說出口。
「……你和你父親,不是同一個陣營的是嗎?」
隋霧目光閃爍,沒有答是或者不是,而是勸誡程歲杪:「這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不可謂不是苦口婆心。
程歲杪輕輕點頭:「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擔心你的處境。」
他回想到了那一天,默默深呼吸了一下:「我親眼看到三皇子斬下了二皇子的頭顱。」
隋霧瞪大眼睛:「你看到了?」
他看起來既震驚又疑惑:「怎麼會……」
程歲杪抿了下唇道:「可能他等不及了吧,我還看到了你爹。」
他苦笑了一下,說道:「所以我本來沒有指望在路上遇到你,或者等我抵達京城以後你能幫我什麼,你能保全自己已經很好了。」
隋霧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沒一會兒,來了個程歲杪認識的人,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寂靜。
「應墨?」
程歲杪剛見到隋霧的時候並沒有在他身邊看到應墨,還在疑惑應墨去了哪裡,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看到他。
應墨身著鎧甲,和以前程歲杪印象中那個白淨的小哥兒不同,多了幾分威震嚴肅。
但是看到程歲杪,他還是笑了笑。
「是我,程公子,好巧。」
「是很巧。」
應墨在隋霧耳邊說了幾句話,退了下去,程歲杪不敢再多問。
隋霧的事,陸岌的事,都不是他能多問的事。
不過又過了一會兒,一個不認識的小兵給隋霧送來一包什麼東西。
用油紙包著,似乎還透著熱氣。
程歲杪眨了眨眼睛……咽了咽口水。
根本不用猜,隔著油紙包他都聞到了那股香味,不是燒雞就是燒鴨。
隋霧看到了程歲杪險些流口水的樣子,笑著打開那油紙包。
果然是……燒雞。
程歲杪看得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