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疼惜她,居然沒有降她的位份,還在先皇后離世以後,封她為後。
程歲杪此刻再看這周圍的一切,只覺得想嘆氣。
「讓我猜猜,這件事是不是沒頭沒尾地就那麼結束了?關於靜禪寺,這些人奔走逃竄的時候,還不忘記把匾額拿走,也真是為慧貴妃操碎了心。」
能以這樣的方式禍亂百姓的人,沒有得到懲罰,必然會在另一個地方,以另一種方式繼續獲利。
受傷害的人可能不會是同一撥,但一定都是一樣可憐的平頭百姓。
程歲杪不禁想到,陷害父親的那些人,會不會就是這些人的後代。
發現隋霧正安靜地看著自己,他想對他笑笑,但發現笑不出來,只能作罷。
他問隋霧:「你說,慧貴妃究竟為什麼要建造靜禪寺?」
隋霧搖頭:「當時的貴妃,如今已經是太后了,隻手遮天,當時未能找到的真相,如今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程歲杪眨了眨眼,低聲說:「你好像不怎麼喜歡她?」
隋霧彎了彎唇:「我沒有資格去評判關於她的任何事,但聽說和見過的那些,足以證明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總之,不會是一個為國為民的上位者。」
程歲杪沉默著。
他不懂朝局,只是個普通百姓。
但因為陸岌和隋霧,多少也知道一些,經歷了一些事。
隋霧心中一等一重要的是黎民百姓。
可眼下兩個上位者,一個太后,一個司辛,心裡裝著的都不是百姓。
程歲杪想,隋霧心裡一定很不痛快,可是卻無能為力。
「你也不要太……」
程歲杪的話還沒說完,外面傳來聲響。
隋霧起身,說:「是他們到了。」
程歲杪輕輕點頭:「你去忙吧。」
這段時間他看清楚了,隋霧手下的人都是他的心腹,為他馬首是瞻,只聽他的話,還很信任他。
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姑且眼下還算是好事。
隋霧對手下人也是盡心盡力,程歲杪知道,他們一家在這個隊伍里太顯眼。
有不少人都頗有微詞。
但因為是隋霧讓他們在這兒的,所以即便對他們有意見,也不會表現出來。
「隋小將軍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那些心中抱有懷疑的人,每一日都是這麼勸自己的。
程歲杪看著身邊的兩個小蘿蔔頭,輕聲跟他們說:「剛才聽到的故事,誰也不准說,知道嗎?」
兩個小傢伙下意識點頭,又問:「連大哥哥也不能說嗎?」
「不能。」程歲杪道:「你們告訴大哥,就是害了他,我們是一家人,不能傷害彼此,知道嗎?」
程芸楓小臉皺在一起:「那隋哥哥剛才是在害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