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岌對外還是羸弱的陸家六公子,只能時時居家養病。
一切都好像沒變,但又好像都變了。
陸懷薈和陸懷茵出嫁後很少回家。
陸予棋一直病著,不過只有陸府的人知道他其實身體還好,但人總是瘋瘋癲癲的,秦婧北一直照看著他。
內院的事全都交給了陸嵐的妻子打理,她做的不錯,陸岌不認為自己有插手的必要。
程歲杪讓他向柳蕪學習。
柳蕪養臉,他養身。
時間會讓他們都變得越來越好。
陸岌不再限制程歲杪出行。
落雪前他出門見了一次林澍,專門向他道謝,再告訴他隋霧很好。
至少在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前看起來不錯。
林澍鬆了口氣,跟程歲杪說如果真想謝謝他就讓陸岌收了神通吧。
「聽起來你們的誤會已經解開了,那陸公子是不是忘了吩咐手下一些事情呢?」
林澍看起來比程歲杪記憶中的他憔悴得多。
「我被陸岌弄得簡直焦頭爛額,如果不是你們回來的時候我不在芸城,我應該會第一時間登門拜訪拿著禮物認錯。」
程歲杪覺得很不好意思,回去以後跟陸岌說了。
陸岌一拍腦袋:「啊,我忘記了。」
程歲杪:「……」
騙子,他在說謊。
一看就是。
不過快進入新年的時候林澍托人送來禮物,並且奉上一封書信。
說謝謝陸公子高抬貴手,以後程歲杪的事兒他再也不摻和了。
陸岌對此很滿意,跟程歲杪說:「其實經歷些挫折也不是全無意義的不是嗎?至少真的能讓人長記性,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疼。」
程歲杪很想用言語反駁他,但很可惜,在那件事情上他沒有多少話語權。
他至今都很後悔傷了陸岌的心。
陸岌幾乎被所有家人拋棄,當他全新新人愛護一個人的時候,自己又做了跟那些儈子手一樣的事。
林禪靜忌日的時候,程歲杪被陸岌帶著去潭蔚寺幫她上了柱香,供了盞燈。
「我以後不會再來了。」陸岌看著油燈寥寥的火苗輕聲說道。
程歲杪理解陸岌對母親複雜的心情,他說:「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
「這麼盲目?」
程歲杪點頭:「你不欠她什麼,但她欠你的還很多。」
陸岌看著他的眼睛,柔聲開口:「上天也欠我很多,但給了我更圓滿的回報,我不跟他們計較了。」
那一日,他們在潭蔚寺里遇到了陸崇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