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讓做的,他偏要做。
「你……」
鳳黎先是被冰了一下,胸口止不住起了一圈汗毛,隨後感受到柔軟的地方被不輕不重的捏了下,整個人都要炸毛,半天說不出髒字,只能在黑暗中蹬向君慕雪的方向。
周圍太黑,互相看不到彼此。
君慕雪卻手一抖,覺得自己又做了錯事。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不知道該把手拿出來,還是……
手腕處驟痛,君慕雪嘶了聲,睫毛輕顫,卻並沒有將手臂收回來,而是往鳳黎嘴裡送了送,打定主意讓他咬。
因為他覺得師兄很生氣,仿佛不這樣,師兄會討厭自己。
咬夠了,鳳黎鬆口,聲音啞了許多,「憑什麼?君慕雪,你摸摸自己的心,你真的喜歡我嗎?既然不喜歡,為何要如此玩我?」
「師兄,我不是玩玩的。」手終究還是從那處溫熱的皮膚離開,說話聲低沉,慌亂中君慕雪放開了鳳黎,連胳膊上透紅的牙印都顧不上。
君慕雪沒有喜歡過別人。所以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小時候沒人靠近,他是被孤立出來的個體,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君慕雪當然也不會主動去靠近,既然他們不理會自己,自己當然不會理會他們,就像是一場以痛苦為基礎的豪賭,代價是一點點將自己封閉。
等到他遇到想要親近之人,努力把自己釋放,笨拙又謹慎,以為只要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對方就會給予回應。
可是並不會。
沒有人會接受突如其來,熱情如火的好意。
也許是君慕雪那句話太過於委屈,鳳黎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並非不喜歡男人,對於愛情和戀愛對象,鳳黎的希望就是真誠、相愛、扶持,俗氣一點,就是回家有人說「你回來啦」,睡覺起來會得到一個晚安吻,家裡有點人氣,會在對方傷心的時候給一個溫柔的擁抱。
但是君慕雪以後會有喜歡的人,會為了那個人付出一切,而他,不想做那個辛勤的園丁,最後乘涼的卻是別人。
再退一步講,君慕雪或許沒有喜歡他,只是依賴自己對他好,想把這份好延續下去,從小到大被欺負的小可憐,接觸到溫暖,就會不擇手段的留住。
他跟一個不懂愛的小孩子計較什麼,畢竟小破孩都不知道成年了沒有。
自己說服自己後,鳳黎突然就放下了。他拍了拍君慕雪手臂,示意君慕雪放手,「好,你沒有,但是依賴不是愛知道嗎?等你真正懂得愛是什麼的時候,師兄會好好考慮這件事。」
到那時候,估計你愛的也不是我,不會再黏著師兄,只當過去的自己頭腦一熱,想起來甚至有些可笑。
君慕雪吃軟不吃硬,瞬間就乖軟,「可是師兄,你不是要教我什麼是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