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藏著很多事,不願意說。
深海的珠蚌也是這樣,緊緊把自己閉合起來,誰要是想試圖打開一條縫隙,珠蚌會在幾分鐘內死去,寧死也不會打開蚌殼。
「冷的話我抱著你。」鳳黎攏了攏兩人身上本就不多的布料,放柔和聲音跟他說話,「別睡覺聽到沒,你冷我給你暖著,這一睡就把我一個人丟這了。」
君慕雪用頭頂在鳳黎肩膀上蹭了蹭,想到之前那個大漢一口一個美人,還說師兄這樣的很搶手,氣的臉色更白了,更氣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你不是還要把我賣了。」
「你就因為這件事生悶氣?」鳳黎問他。
君慕雪死鴨子嘴硬,「沒有,我沒生氣。」
鳳黎笑了,揉了揉那顆蹭過來不肯離開的腦袋。他才不信。這人到底知道不知道,他每次生氣的時候眼睛都會起一層像冰霜一樣的水霧,顯得氣質清冷、拒人千里。
「好。」鳳黎不跟傷員吵架,順著他的話說,「是我傷到了你,不應該把你賣掉,唉……不對啊,我本來就沒想賣掉你,只是套那人的話。」
「嗯。」君慕雪眨巴著眼睛,心情被取悅,又開始委屈巴巴的告狀,「師兄,剛才那個人是個壞人,他殺了三十多個二十多歲的人,以人肉為食,被仙門追殺,才逃到怨鬼澗。」
鳳於青峰主剛羽化的後一年,榧兀峰上人走的差不多,鳳千華成日閉關,不問峰內之事,君慕雪同樣身為鳳於青的徒弟,往常除邪的大事去不了,一些小事還是會接。
那一次的事很小,君慕雪很快就辦完,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萬燁棕和他峰內的弟子,萬燁棕哄著騙著將君慕雪叫了去,說給什麼什麼好處,於是君慕雪做了一次誘餌,差點沒了命,死在那個鎮子。
君慕雪自然記得那個食人魔的臉,永遠忘不掉。但顯然對方已經不認識他了。
都到了怨鬼澗了,鳳黎自然知道裡面沒什麼好人,但聽到君慕雪解釋為什麼認識,依舊忍不住覺得反派很慘。
從小慘到大,就沒好過的時候。
鳳黎轉過身,一把將人扛在背上,朝著剛才決定好的方向走,有了怨煞珠在,兩人十分順利,路上沒遇到怨煞和鬼魔,很輕鬆到了裂隙的岩壁底下。
怨鬼澗中上層是密密麻麻的怨煞和鬼魔,帶著君慕雪一起爬上去很難。
要是羌無還在就好了。
君慕雪靠在一旁喘口氣,指著不遠處的亂石堆,「那後面有門,裡面有傳送陣。」
魔尊覺醒後都有傳承,雖然師弟只修行了魔息,沒徹底變成魔尊,但應該覺醒了一部分記憶,每個魔尊也會給自己留後路,畢竟怨鬼澗不是能久待之地。
每一代魔尊的血統都會在重生中變得不純,一代又一代的下來,雖說魔尊還是那個魔尊,實力不變。但怨鬼澗聚集一輪又一輪的人間怨念,存在越久,怨鬼澗就越厲害。
說不定有一天,怨鬼澗生出靈智,會創造出另一個強大的魔。
鳳黎用靈力把石頭轟開,先背著君慕雪進去,自己在門口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