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敘白打趣兒道:「今日有差事要辦,不得空罷了,我不過是隨口說說,你竟真信了,我看你這腦子也沒好多少啊。」
林星謀真想要再給秦敘白一巴掌,還以為這人終於肯好好做個人了,誰曾想嘴巴還是這麼欠。
不過秦敘白沒有再「口出狂言」了,他遞給林星謀一對耳塞:「若是困了便回去睡覺。」
林星謀起先是挺困的,不知怎的現在倒是來精神了,他接過秦敘白遞來的耳塞,卻沒有回屋,就這麼站在月光下看著煙火,上輩子成日裡為了生計忙於奔波,城市裡也是禁止煙火,好久都沒有這麼放鬆下來看上這麼一場盛大美好的煙火了。
秦敘白也沒有離開,就這麼一直站在林星謀身邊,綻放在夜空中的煙火一點兒也不好看,還沒有身邊的傻子有趣兒,秦敘白想這個人這麼喜歡安逸舒適的生活,往後便不叫他來東廠了,若是來了,那就不讓門口放他進來便是了,若是有旁人找他麻煩,自己總歸也是護得住的,這麼想著,秦敘白唇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看著同一場一場煙火,二人心裡想的卻是毫無相同之處,不過好在二人也算都是歡喜的。
林星謀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回梅院的了,他只記得他一躺下就立馬失去了意識。
「怕什麼?就是到了黃泉邊奈何口,這一戰我們也贏定了!」
少年的自信驕傲的聲音縈繞在林星謀的夢境裡,又是一夜春閨夢,夢裡人依舊意氣灑脫,卻也依舊仿若身處迷霧,叫人看不清,碰不著。
次日清晨,林星謀幾乎是一睜眼就從書架上拿出了筆墨,剛要下筆,腦子裡少年的背影,聲音全都模糊了起來,他只記得那一根紅繩,林星謀煩躁的將筆扔在一旁,而後無奈的趴在桌案上。
水中月鏡中花不過如此了,也不全對,林星謀想哪怕是水中月鏡中花那也是看得見摸不著罷了,而記憶里的這抹紅色卻是看不見摸不著啊,林星謀的心被折磨的痒痒的,卻也實在是無可奈何。
林星謀試探性的喚了一聲袁燁,這次倒是立馬就出現了。
「你先前去哪裡了?我喚你你也不在。」
袁燁起身道:「督主大人吩咐我去辦件事。」
「原來如此。」人家沒說,林星謀自覺不再多問。
林星謀今日閒來無事,在披霞道上瞎逛著,偶爾見著喜歡的花卉或者什麼有趣兒的玩意兒也會買下,請老闆送至秦敘白府上。
前方不知是發生什麼了,眾多男子擋在道路中央,個個伸出雙臂,眼神滿是激動之色,林星謀走近才知,原是一家富人姑娘在拋繡球選如意郎君。
林星謀費力的穿梭在擁擠的人群里,突然,迎面拋來一顆繡球,林星謀擔心砸到自己的臉,幾乎是下意識的將球接住,而接住的瞬間,周圍的喧囂突然神奇般停止了,林星謀抬頭一看,那姑娘竟一臉嬌羞,連忙用扇子捂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