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我!」林星謀字字鏗鏘有力,他算著大概的位置和時間,將染了血的繡球扔向了窗外,林星謀偏執的笑道:「殿下,外面應當很快就會來人了,您知道我說的是誰的,您說我是死是活誰會在意,那就看看吧,會不會有人在意!」
林星謀在賭,賭景春深不會真的把自己怎麼樣,景春深若真的已經可以隨便編造一個藉口就致自己於死地,實際上根本不需要等自己在京都待這麼久,在自己剛來時,名聲極差且沒有半點兒基礎的時候才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為什麼偏偏要等到現在?如果說是因為有所顧忌,林星謀來到京都後最大的底氣就是秦敘白也只有秦敘白,顧忌身為東廠督主的秦敘白說起來好像有幾分道理,可對方是皇子,合適的時機合適的藉口,就算秦敘白有任何異議又如何?秦敘白還能為了區區一個林星謀就跟天家撕破臉面?這也太得不償失了些。
但林星謀想,應該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可能,林曲靖遠在松江府,不論如果,如今他只有秦敘白這一個拿得出手的籌碼。
排除這個,那麼就只剩下另外一種可能了,景春深沒有這麼大的自由或者說他因為某些原因根本不能殺林星謀!看看這人設的局,要真的想殺掉自己哪裡需要費這麼大週摺?正如景春深自己所說,他已經為林星謀寫好了一個天衣無縫的結局,他連面都不需要露,在門口隨便晃晃等著林星謀的死訊傳來這樣不是更好嗎?哪裡需要親自出面冒這不必要的風險?
林星謀看不見景春深的表情,可單就眼神來看,景春深的眼神一如方才,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林星謀慌了,莫非自己賭錯了,這人真的就是個瘋子,只是這時想殺自己罷了?
不!不可能!皇城之下,就是天子也不能為所欲為!
汗水隨著臉頰滑落,又是無聲的沉默,林星謀的精神快被折磨的崩潰了。
不知過了多久,景春深遺憾的嘆了口氣:「你還想證明什麼?你以為誰會來?」
林星謀沒有回答,血液流進林星謀眼眶中,林星謀的眼睛被染的猩紅,活像個橫死的怨鬼。
「想知道本殿為什麼要殺你?」
不等林星謀回答,景春深自顧自的開口:「我們以前見過一次,那會兒你給本殿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林星謀大腦飛速運轉著,他從未見過景春深,對他的所有認知也全都來源於他人之口,那就只能是「林星謀」了,這二人見過一面,那就只能是「林星謀」入京停學的那段時間了。
「林星謀」給景春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林星謀」都做過什麼?往二殿下身上潑滾燙的熱茶,把事先準備好的的沾了墨水的帕子往景春深身上擦,故意把二殿下絆倒在池水裡,還膽大包天摘下了二殿下的面具!
這還真是些……深刻的印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