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陛下,秦敘白已經到殿門口了。」蔣熙公公溫聲道。
「讓他進來。」
「是,宣東廠秦敘白覲見!」
秦敘白穿著官服,走進宣政殿恭恭敬敬的朝玄德帝行了一個臣禮。
「不知陛下召見微臣所謂何事?」
玄德帝撐著座椅站起身上前將秦敘白扶了起來,費力的彎腰替他拍了拍膝蓋處的風雪。
秦敘白連忙往後退步,隨即又立刻單膝跪下:「臣惶恐。」
玄德帝深深嘆了口氣,命蔣熙為秦敘白抬了一個座椅進來,天地之間能有與天子同坐的殊榮的怕是也只此一人了。
天越來越涼了,玄德帝命人給秦敘白上了杯熱茶暖暖身子,茶水入喉卻是半分也比不上林星謀的甜茶的。
「阿淵近日可還好?」
秦敘白眉頭微挑,阿淵……明明該是最熟悉的叫喚怎麼就那麼陌生呢?如今就算有人在他身後叫起這個名字,他連頭都不會回一下,畢竟秦淵這個稱呼多少年沒人在他面前提起過了,他早就忘記被人叫起秦淵時該是何反應了。
秦敘白放下茶盞:「回陛下,臣一切都好。」
玄德帝看向秦敘白的眼神里滿是慈愛,似乎秦敘白還是過去的秦淵,玄德帝仍是他的景叔一樣,從未改變。
玄德帝伸手想要撫摸一下秦敘白的臉龐,卻再次被秦敘白向後側身躲開了。
「許是有些時日未見了,阿淵怎的還與景叔生分了。」
秦敘白再度起身下跪:「臣秦敘白不敢攀附陛下,微臣永遠是大靖的臣民,微願為大靖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玄德帝始終保持的得體的微笑:「地上涼,阿淵快起來罷。」
「微臣叩謝陛下。」秦敘白站了起來,卻沒有再坐到椅子上。
玄德帝算著時日,倒也差不多了:「阿淵看見殿外的柳樹了嗎?朕前些年在下面埋了幾壇酒,今日難得你我叔侄相見,阿淵快去挖一譚來,朕今日定要與阿淵暢飲一番。」
「臣遵旨。」秦敘白轉身後便皺起了眉,饒是從前他也從未與玄德帝親厚過,更遑論是如今的秦敘白?
滿朝文武何人不知陛下最忌諱的便是十六年前的涼地一戰,那場大戰變數太多了,涼地軍馬在一次落敗後突然如同神助一般得到了驃騎大軍駐紮區所有的布防位置,若說無人相助怕是鬼才信,不過好在驃騎大帥練兵有方,秦淮將軍更是曉勇非凡,在意識到事情有誤時立即整改了戰略部署,不過是被人泄露了無用的布防圖罷了,驃騎大軍根本不可能就此被涼地壓制,後來更不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