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回去了,阿淵,邊境沒有束縛,沒有人會日日夜夜防著你,阿淵,留下吧。」宇文哮勸說道。
是了,不論南城北城,於秦敘白而言都會比在京都要輕鬆舒適太多了,可是京都卻比在邊境要清醒許多。
京都城裡的暗流涌動影響著的不只是京都也不只是邊境,而是整個大靖!
況且,北狄的那隻過境的兵馬就像一根扎在秦敘白心間的刺,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危險隨時都有可能來臨。
秦敘白搖了搖頭,道:「北方還有要緊事要辦,家主好意,我只能心領了。」
「北方?可是指的那支騎兵?」
秦敘白有些意外,這個消息連他特意安插在北城的瞭望驛都沒有收到,宇文哮又是怎麼會知道此事?
宇文哮恍然大悟:「通了!幾個月前,北狄那邊的發生的事情幾乎是在同時就傳到了南城。如今看來,這身後之人當真是居心叵測。」
北狄終究還是按耐不住了嗎?
那支騎兵是在試探,但不是在試探大靖,而是在試探宇文哮,北狄想知道宇文哮如今對大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偏好,宇文哮並沒有將此事散揚出去,但也沒有藉此向北狄發出任何探子,正好叫北狄也琢磨不出來他究竟在想什麼。
秦敘白皺了皺眉,道:「還望家主繼續保持現狀,先莫要讓北狄之人探查出什麼異常,我隨後便會前往北城,家主且先按兵不動,有何消息還請立即送往瞭望驛。」
宇文哮輕輕嘆了一口氣:「阿淵放心,我都明白。我不會讓當年之事牽扯到如今的局面來。」
秦敘白拱手道:「家主大義,在下佩服。還有一事,我此來還為了府上二小姐之事。」
「凝兒……曦兒將她教的很好,識大體,有主見,終是我這個做爹的對不住她。」
宇文哮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景氏皇族,為此,也算是煞費苦心了,至於宇文明凝,她成了宇文哮這盤棋里最大的變數,棋局尚未開場,便被攪得一團糟。
秦敘白思索片刻,道:「二小姐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她和大小姐一樣都是有自我的女子,家主不必束著她,天地之大,讓她自己去闖便是。」
宇文微愣,這句話,還是當年秦淮與宇文曦定親時,宇文哮對著秦淮所說的。
只是時過境遷,有些人沒有回來,有些東西也已經回不去,有些話也就淡忘了,身邊的人同樣也被淡忘了。
宇文哮仰起頭望著深棕色的房頂:「十六年了,我做了十六年的棋,早就已經在不知道什麼地方忽視了他們。」
「阿淵啊,你這些年回去過嗎?」
秦敘白如實道:「回去過。」
宇文哮嘆了口氣:「自從暮冀占了北城我就沒有去看過了,如何?北城還和以前一樣嗎?」
「不一樣了,很多都變了。家主若是得空去看看,一定也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