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強權又何來天下?!」景春深道:「沒有一方霸主的威脅又何來真正的和平?是人就會有私心,私心就是最大的變數!」
無欲搖了搖頭,無奈道:「施主說的是,只是施主,物極必反,大靖若真有一日成了如施主所說的那般,那麼早晚有一日,被大靖壓在夾縫中生存的國都與民族必會聯手推翻我大靖……政治也許沒有真正的和平,可是有些東西是可以去維護的,要打那便來打,可若能不打,沒有人會願意去死。」
景春深眯了眯眼,道:「你究竟為何要留在北城。」
無欲淡淡開口道:「若有一日北城淪陷,希望以貧僧之薄命,能換得京都增援,莫要讓當年慘狀,再臨北城。」
「你真是瘋……」
「殿下!」青岩從外面快步跑進佛堂內。
景春深蹙了蹙眉:「何事?」
青岩先是瞟了眼無欲,隨即靠近景春深,覆手在他耳邊道:「陳民逃了……」
……
景春深眸間閃過一絲怒火又迅速恢復正常:「皇兄今日還有事,晚些再來看你。」
景春深說完便轉身走出佛堂,無欲淡淡的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輕笑,終於沒有任何波瀾了。
而此時,林星謀屋內。
一素衣男子正被袁燁狠狠壓在地面上,男子死死盯著站在面前的林星謀,眼中不知在糾結些什麼。
林星謀蹲下身輕輕道:「陳大夫啊,許久不見了,怎的突然到訪也不曾派人通報一聲,我還當是什麼潑皮無賴呢。」
陳民雙目赤紅,這麼久了,這人倒是變得讓人險些認不出了。
「秦敘白在哪裡?」
林星謀眯了眯眼,笑道:「我都一年沒見過他了,你問我我問誰去?」
「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陳民急道:「他身上有毒!」
「你身上才有毒,你滿嘴噴毒。」
陳民:……
陳民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林星謀,我真的沒有在說笑,秦敘白身上中了塗彌毒,此毒只有功力強大之人才可用內里壓制,秦敘白身為東廠督主,幾乎是日日都要見血的,這毒要是再不解,他會死的!」
林星謀心間狠狠地顫了一下,道:「你怎麼會知道此事?」
陳民思索良久,咬牙道:「這毒……是殿下下的。」
「哪個殿下?」
「還能有哪個殿下?只有二殿下啊!」
林星謀強行定下心神,道:「說的倒是嚇人,你應該是景春深的人吧,若你所言是真,怎的要平白告訴我這事?你又為何要平白給秦敘白解毒?」
陳民急促道:「我有我的理由!林星謀,我有我要做的事情,你告訴我秦敘白在哪裡,我必須立刻去見他!」
林星謀仔細的觀察著陳民的每一個微表情,道:「袁燁,人先綁起來,去安排一輛馬車,一會兒你跟著他去,要是有任何動作,直接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