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謀的眼睛恍若一譚暫時停下了運轉的溪流,平靜的不似凡間人,他道:「瀟灑夠了,想掙點好名聲罷了。」
「你這兩年裡的名聲已經挺好……」
「是我們的名聲。」林星謀打斷莫殷,他的眼神依舊平靜卻又帶著一股難言的堅毅。
莫殷凝神,道:「新舊之爭與你有什麼關係?」
「何為新何又為舊?」林星謀端起涼了的茶水,道:「如今的朝堂早就成了四支獨霸的場面,真正的新只有這四支罷了,其餘任何人都是所謂的舊族。」
莫殷抬眼,嚴肅道:「林尚書遠離朝堂已久,他會允許你這麼做?」
林星謀淺淺的抿了一口茶水,道:「多年以來,朝堂也好民間也罷,一直戳著我爹的脊梁骨罵,修遠以為我爹真的不想回來嗎?」
林星謀眼神一利:「如今的四支壟斷官場與曾經的五族又有何區別?朝堂之上哪裡還有我爹的位置?他們從沒給過我爹回來的機會,既然他們不肯還來,那我就只好自己來搶了。」
莫殷凝視著林星謀,他又何嘗不知林星謀是在利用他來試水,不過也無所謂,只要能達到目的,這水就下的沒錯。
「你斗的過他們嗎?」
林星謀輕笑:「我們為什麼要和他們斗?修遠能進入內閣,這必然是陛下的意思,要和他們斗的人哪裡是我們,分明是陛下啊。如今朝中幾乎是新貴隻手遮天,陛下哪裡會放心?」
莫殷在心裡將林星謀從紈絝的形象里徹底扯了出來,道:「煙花柳巷,沉魚落雁不好嗎?」
林星謀輕輕的笑著:「文豪才子,清譽公子不好嗎?」
莫殷端起面前溫熱的茶水一飲而盡:「我不在乎你究竟想做什麼,同道便是友。」
林星謀毫無波瀾的看著手中茶水,茶水逐漸平靜,緩緩倒映出了他剛剛醒來時的場景。
……
「醒了!公子醒了!快去稟報老爺!」
好吵……
雲笙緊張問道:「公子,公子您感覺怎麼樣?可還有那裡不適?」
身體的機能一點點回籠,林星謀正欲開口卻是忍不住一陣咳嗽:「咳咳……咳……」
見狀,雲笙立刻焦急的給林星謀倒了一杯熱水,林星謀剛剛碰到溫燙的杯壁立刻縮回了手:「冷咳咳……冷……」
「公子是覺得水冷了嗎?雲笙這就去給您重新燒一壺。」
林星謀急得直冒冷汗:「不……咳咳……給我冷水咳咳……」
雲笙連忙將杯中溫熱的水倒掉大半,又兌上了涼水,林星謀這才困難的小口小口將水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