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爍微怔片刻,隨即立刻起身站直,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了,哪曾想北狄哈克竟然那麼厲害,打了那麼久都分不出勝負,後來直到小……將軍來了,那是他第一次真正親眼見識到這個人的厲害,也是終於明白了這個人憑什麼擔得起這刀道第一人的名號。
那哈克的彎刀詭異的不像話,而秦敘白的刀卻好像什麼都能化解,什麼都擋不住。他知道,自己離這個人不論是武功作戰還是謀略都還差的太遠。
宇文爍的腦子裡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問題,他猶豫了許久也沒有開口。
許是他的想法全都寫在臉上,秦敘白都看不下去了:「不會說話就把嘴巴縫起來,長著也是沒用。」
「我爹也和你一樣嘴……」賤嗎……
宇文爍連忙控制住自己的舌頭,這半年以來,他算是看出來了,不論是練兵還是對付北狄,秦敘白是真的夠狠。
秦敘白的表情凝固住了,一言不發,宇文爍試探性的偷看了他一眼,只一眼,秦敘白這臉色冷的他實在是不得不低下頭。
秦敘白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秦淮嘴賤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也是挺賤的。
宇文爍只覺得營帳內氛圍怪的讓人實在難受,半年裡,他從沒和秦敘白提過這些,他對秦敘白的印象只在於外公偶爾的感嘆以及盛壇的盛況,對於自己爹娘……外公則是徹底閉口不談,他也無人可問。
後來真的見到秦敘白了,他好像就真的不知道該問什麼了,他這個小叔叔看上去也並不像外公說的那般……溫和?
反正自己這個小叔叔只主動跟自己說過兩次話,一次是問他是不是宇文爍,還有一次就是問半年前在岷珠山前的驛點裡救了哪些人。
至於宇文爍自己,有的時候倒是想和他說話,但他看上去並不是很喜歡說話,加之秦敘白治軍手段實在是狠辣至極,宇文爍也不知是怎的,血脈里莫名其妙的對秦敘白產生了一絲恐懼。
「你爹的嘴對你和你娘不賤。」
宇文爍愣住,他抬起頭看向依舊冷著一張臉的秦敘白,他小心翼翼開口道:「那我爹和您一樣嚴厲嗎?」
秦敘白平淡道:「他不嚴厲,他喜歡糖一樣的教育。」
「糖一樣的教育?」宇文爍有點兒沒明白。
「甜。」
宇文爍心裡有點震撼,他還以為他爹要麼是外公似的慈祥要麼就是小叔叔一樣的魔鬼,糖一樣的教育……是什麼樣子的?
「我爹對我……有什麼期望嗎?」
「不知道。」秦敘白回憶著過去,秦淮確實沒和自己說過這點。
宇文爍繼續問道:「那我娘呢?」
「不知道。」
宇文爍撇了撇嘴,近乎是無聲嘟囔道:「什麼都不知道……」
秦敘白睨了他一眼,道:「你可以問點我知道的。」
我哪兒知道你知道什麼?不是!這都聽得見?!這怕不是真的魔鬼啊!